以北,燕京附近。
上古时期,先民逐水而居。大部分氏族遗址,都是在浊河的中下游附近,那里的古墓和上古遗存可想而知。
据西京杂记记载。
刘去在任广川王期间,发诸侯陵十三,大夫墓二十五,上古疑冢巨阙七,地穴二十九。
也就是说,他当了七年诸侯王,挖的先秦古墓有名有姓的有七十四座!
每年要挖十几座之多。而且他还喜欢亲自下到
墓里,开墓砸门,泻掉尸中水银,搜取冥器,以毁奇珍。
和他比起来,最开始我去的明代蜀王陵,那就是小打小闹,他基本是倒斗的祖宗!
汉书记载,刘去还喜烹杀婢女,又与舅姑私通。汉武帝的时候,被废除国号,流放极北幽陵之地,也就是今天的辽东地区,在途中病死。
所以这种倒斗王死后,葬在了皮月儿坟,不然他的陵墓,应该在邙山。
也幸亏埋得隐秘,不然早就被盗。不过埋得再好,也敌不过声呐探测。
高科技设备一出手,连棺材板都没了。
下半夜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老爸他们当年来过这,便隐隐觉得我到密江乡,是受某种刻意的安排。
那种命运被揪住,自己又拿捏不稳的感觉相当不好受。
我睡不着,旁边的青八子也醒了:“伤口开始疼了?”
“没什么。想到那老头说的,总有些疙瘩,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跟着父辈的记忆而活,时间久了就烦得很。”
“睡吧。想多了没有任何意义,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做。”
“唉,说得容易。”我继续在床上翻动,只有这样能按住心里的烦躁。
青八子又说:“十五日已前,过去心不可得。十五日已后,未来心不可得。正当十五日,现在心不可得。既然不可得,你又何必劳心。”
“啧。”我惊奇道:“你还看佛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居然会给人做心理辅导。要不,你给我唱个大悲咒?”
噗通。
连人带铺盖,我被一脚踹下了炕沿。
外头冷得要命,现在压根没有暖气供应,当地人还觉得这种天气算暖和的。
我被寒风一冻,顿时明白什么叫过去现在未来不可得。再不可得,也比大雪天出去挨冻强!
“你要真睡不着
,我可以把你打晕。”青八子板着脸,一脸谁要我唱大悲咒,我就让谁过清明节的模样。
“善了个哉的。”我差点闪了腰,赶紧上炕:“不听了,睡觉。”
我还真想不出,青八子能不能唱大悲咒。
后来琢磨,他要是唱大悲咒,哪里是菩萨,简直就是金刚,唱的是催魂曲。
再说让青八子拿个木鱼敲,也不现实。
想着想着,人就睡着。天亮的时候,出去打热水洗脸,吃了几个刚蒸的馒头,我们就开始搭老乡家的拖拉机,先出土路,再想办法租车上高速。
大白牙那边的情况很危险。
青八子说他皮糙肉厚,死倒不至于,现在肯定被困在墓里,我们要不去,他就真变成粽子了。
到时候我们只能围着他,给他念大悲咒。
伙计那边传信,说在羊常家没找到线索。
羊常是个老狐狸。他可能料到自己有去无回,提前把资料销毁了。
没有精准的坐标,即使我们出海,只怕也很难找到方位。
我道:“大白牙跟着艾薇那伙,也是从秦皇岛出发的。我觉得,秦皇岛至少是个中转站。以外国人做事有备无患的思维,他们肯定在秦皇岛有预备队。想办法找到那伙人,问个地点还是容易。”
“好吧。”青八子话不多,上了车我们就往秦皇岛赶。
一天一夜,我们才抵达秦皇岛的市区,离成王村还有几十里的土路。
现在去成王村,搞不好会和羊常的伙计发生冲突,我们就在市区暂时住下,找艾薇那伙人留的后援。
外国人做事就是这样,喜欢搞个ab计划,算是提前弄个备份。
青八子把伙计散出去,几个小时肯定有回复。我的伤只经过简单包扎,愈合得很慢。到了市区,青八子带我去医院重新换药,再吊点盐水防止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