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的天象,没有二十八星宿,也没有九星连珠。风水方面,没有左右对称,更没有凑交斗煞。
靖人王下葬的时候,一定是依据最原始的观念入土为安。
世界不同的地方,看见的星星会有不同。但抬起头,第一个看见的是太阳,第二个就是月亮!
这两个大东西,在世界任何角落都可以被观察。
既然大兴安祭祀的是羲和浴日,那么通天礁石塔的常曦沐月,就是靖人的文明符号!
懂了,全部懂了。
我兴奋的对青八子说:“走,回去,地宫的位置我
有百分百的把握。原来这么简单,是我们想复杂了。”
“嗯。”
得意忘形,我往前踏出大步,听到脚下非常不详的声音。
沉船泡在水中千年,木头朽烂得和纸一样。靖人虽然加固过台阶,始终是豆腐渣工程。
我心中欢喜,忘记收力气。
一脚重重踩在半腐朽的木板上,咔咔几声,人就从破烂的窟窿眼掉了下去!
猝不及防之下,我撞破几层像海绵的木板,外头的衣服被那些珊瑚棱角撕碎。
摔进甲板下面的船舱,人晕晕乎乎趴在废墟里,几乎背过气。
突然,黑暗中飞出一道劲风,往我脑袋上倒扣。
我虽摔得不省人事,被劲风吹到,还是下意识的往旁边滚,拿出不亮的手电横在胸前。
那诡异的东西张口咬过来。
手电的镜片直接被挤碎。我握着电筒,电筒的末端直接捅到我肚子上,差点没把我弄死。
袭击我的东西力量很大,铁皮手电僵持片刻,就开始变形。
我被手电顶着肚子,几乎肠穿肚烂,也吼不出来,人愣在那等死。
“白泽。”青八子头回叫我名字,我双眼翻白,根本回答不上。
七八米高的船顶,达莱说道:“可能摔昏了,咱们慢慢下去,别踩到塌陷的木板,否则也是这个下场。”
袭击我的那东西,把手电挤烂。我肚子上的压力顿时松懈,吐出几口酸水,心里骂了达莱几次,往倾斜的木板下滚去。
青八子听见动静,直接从上头跳下来,踏在那个怪物的脑袋上。
他忘记开手电,一下照到我的面门。黑暗里,遇见这种强光,眼睛根本睁不开,意识随之迟钝。
“没事吧?”
我眯着眼费劲的说:“还,还好,有东西袭击我。”
咔咔。
青八子脚下震动,巨大的黑影腾空朝他倒扣,像巨型的洗澡盆。
人被扣到,肯定得死。那
东西体积巨大,外面是坚硬的铁壳物质,有种金属甲胄的质地。
“滚。”青八子飞腿踹过去,反被震退几步,顺手抽出苏鲁锭之兵。
混战中,手电掉在地上,根本看不清袭击我们的是什么。
刀锋的寒芒在船舱的边缘贴过去,顺着黑影打开的血嘴往下切割。
黑影合拢嘴巴,咔嚓声,居然死死咬住苏鲁锭之兵,力量之大,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陨铁的刀刃被怪物咬住。那怪物力大无穷,直接拖着青八子在地上挪。
我缓了几口粗气,人才颤巍巍爬起来,抄起手电过去。
一看,我就呆住。
袭击我们的东西,不是靖人,是个陈年的蚌壳!
比磨盘还大的蚌壳,正死死咬住青八子的武器,把他往进水的船底拖。
这母蚌没有通天礁石塔的大,却也是稀世罕见,恐怕活了八百年不止。巨大的外壳犹如铁山,居然是罕有的黑色。
黑母蚌,在大海是稀有品种,何况长这么大,渤海找不到第二个。
天晓得这东西,是怎么游到船舱。我掉下来的时候,恰好惊动了它,难怪它连铁皮手电都能挤烂!
母蚌咬着苏鲁锭之兵不撒开。
青八子握着刀柄,只能很勉强的蹲下。他踩在母蚌的壳上,斜着把刀锋刺进去。
刀刃卡在母蚌的壳里咔咔作响,隐隐有火花飞溅,一人一蚌互不相让。
我左右看了看,抄起腰间的短刀去劈。
哐当声,高碳钢的刀口直接卷刃,在母蚌的外壳留下浅浅的纹路。
达莱见青八子都下来了,跑到甲板上,跟着跳下来帮忙。
他恰好一屁股坐在母蚌的壳顶。
母蚌被他压得牙口松软,青八子趁机拔出苏鲁锭之兵,整个人在空中旋转手臂,抡起锋锐的半圆横劈直下。
铛!
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
数百年的巨型黑母蚌,愣是被砍出几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