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鬼相当不爽,大概他以为羊常能欺负我,他这个伙计也可以踩一脚。
我沉着脸,指着羊常和他带来的手下:
“这堆老前辈是沿海过来的,没吃过北方菜,也没喝过北方水,特别来见识一下。五楼,上次我用过的明月阁,给我开出来,按照三满十二盘的满汉全席,先上二对香,茶水摆好了上干果蜜饯,冷热炒菜、大菜,甜菜,依次给我端上来。吃不完的,老前辈还可以打包带回去。”
顿了顿,我补了句:“青八子埋单,记他账头。”
伙计干笑几声,赶紧把附近的人全部招呼过来:“得,活祖宗,我去给您安排还不成。您越吃越挑剔,下次点个烤鲸鱼,我们非得累死。”
“快点去,先带这几位认认路。长定楼挺大,别迷路了,走丢了人口还不好找。”我跟这帮伙计都熟,直接反客为主,把主动权从羊常那夺过来。
上了五楼,羊常方才有些不爽的说:“你小子经常来这?你不是南方住的嘛。”
“嘿嘿,偶尔过来吃个饭。哎呀,毕竟我还要老前辈带我出来长见识,请客吃饭这事,还是我请了吧。”
黄鬼甩着脸皮:“哼,败家子,仗着有点家底,到处充冤大头。”
羊常偏着头教训道:“你小子,确实不晓得老辈创业的艰难,金山银山也得败干净。”
我知道在羊常眼里,自己大概是个二世祖,还是败家子的二世祖。不过也无所谓,先挫挫他的威风,免得把我看扁了。
“呵呵,吃饭为什么要给钱。给钱了还叫出来吃饭?”
“什么?你打算吃霸王餐?”黄鬼几乎跳起来咬人,在长定楼吃霸王餐,恐怕得留点手脚下来作纪念品。
我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怎么,以老前辈的身份,在沿海和内陆吃饭,还要给钱?
哎呀呀,多么礼崩乐坏啊,吃饭居然要钱,老前辈的面子往哪搁啊。”
学着南风说话的架势,我道:“以老前辈的身份和名望,在哪吃饭都应该直接甩手进去,老板哭着喊着求他多吃点。临走的时候老板五体投地把老前辈送出去,还倒贴个几十万,不然怎么显示老前辈的尊贵?”
“你牙尖嘴利,待会我看你怎么收拾!”黄鬼骂了句,走到旁边不吱声。
我心说小爷在长定楼吃饭,还真就没给过钱。除了第一次金三眼设鸿门宴,被胜蓝之扣了一笔中间费。
蹬蹬。
刚想到这,那边胜蓝之穿着天蓝色的旗袍,头梳金步摇,踩着高跟鞋从顶层的六楼下来。
高挑,曼妙,反正东方女性的典雅、感性,如玉的温和全部能体现出来。两个字形容,太他丫的美了!
羊常是老江湖,来之前肯定打听了清楚。
见胜蓝之下楼,后面还有伙计跟班,便知道来人身份:“哎呀,老夫怎么敢当胜老板亲自出迎。久到宝地,未曾亲自拜访,失敬失敬。”
我估计胜蓝之最多比我大点,不过作为长定楼明面的董事经理,就是羊常也不敢摆架子。
盯着羊常彬彬有礼,且五讲四美的一面,我喃喃道:“太势利眼了,合着你会好好说话啊。”
羊常看见胜蓝之露面,那客气的样子,干什么倒斗啊,简直浪费人才。阉了去伺候老佛爷,至少是李莲英的水平。
我看羊常在沿海确实过得不景气。
他没有参与过二九计划,当年没护身符洗白,肯定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没抓到牢里安度晚年,钱财这些估计早都发送干净了。
像铁王爷和老爷子这批人,当年卖过命,虽没有善终,背景根基倒是极大保存下来。
真的比起身份,羊常和我家甚至铁
王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再枭雄,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狗肉。
见到胜蓝之,羊常觉得对方是欢迎自己的,因此很受用。
胜蓝之直接绕过去,估计也不认识羊常,冷着脸笑了声,指我:“你还好意思来!伙计,给我绑了拉柴房去。”
后面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立刻像抓小鸡把我夹住。
“胜老板,咱们无冤无仇,我就吃了几顿白食,咱们不至于。”
“呵,你今天吃满汉全席我都不管。拉他到这边来,我和你说些事。”
“不不不,我今天是和羊老爷子来的,咱们要有事,明天说吧。”
“此话差矣。贤契,既然胜老板有请,你便去忙吧。反正你已订好了包间,老夫吃吃喝喝,等你回来。”羊常阴险的说道。
我一看胜蓝之那副脸色,就暗道不妙。
再美的女人,那也是女人。女人的脸就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拉我到了墙角,那些伙计退到远处,胜蓝之款款走过来:“说说吧,林家的大少爷跑到我这小地方抖威风,可怜可怜我这些伙计,还指着长定楼吃饭呢。”
“哎呦,胜老板,瞧你说的,我哪敢啊。”
“有什么不敢的。大少爷第一次来我们长定楼,就打砸了金三眼。今天你要是不高兴,把长定楼给拆了,小女子和这帮伙计只能露宿街头了。”
胜蓝之话里有话,我赶紧琢磨里面的意思,但胜蓝之没给我时间:“怎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