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中阻力极大。
那石龙子翻江倒海,每每动身,水浪白雾就从它身侧翻滚。我只挣扎了几下,人就像抽了骨,抓住那些神像才没被冲走。
石龙子瞪大阴邪的眼睛,长啸声,犹如龙吟一般。
周围黄汤滚滚,岩石崩摧。石龙子来了个水遁,直接从水下把我整个掀飞!
我当了回空中飞人。
直接被甩到米的高空,又沉沉跌到水里。口鼻充血,筋膜像撕裂般绞痛,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石龙子脾气古怪,秉性暴虐,古人把它作为邪神来看。
我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差。还以为是独木桥,结果是休眠的石龙子。
这里空气的含氧量接近隅谷。多吸几口,人就有醉氧的不适感。何况遇见这么大个怪物,我命休矣!
石龙子浮在水中,暗河就被它阻断。
这时,悬崖上面的石洞里,射下一道刺眼的白光,把那些云母反射得和夜明珠差不多光亮。
石龙子的眼睛是竖起的缝隙,被强光刺激,立刻有一层鳞甲覆上来。
随即,石龙子被强光吸引走,我昏昏沉沉的泡在水中,隐隐听到有人叫我名字。
耳朵里全是血水和泥沙。好不容易抠干净,绳子就从对面的岩壁上,被人甩下来,让我快往上爬。
石龙子去追手电。
铜皮的手电筒,被它一口咬得稀烂。它下巴有很大的肉皮囊,头顶的花冠好像龙角,又转头望向我这边。
求生的欲望压过了心里的震惊。
我连忙手脚并用,顺着绳子往上爬去。石龙子掀开重重水雾,像导弹似的扫过来。头顶又落下几个强光手电,把它引走。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娶媳妇啊,菜爷撑不住了,搞快点!”
是菜头!
我木纳的神经瞬间有了活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爬上去。一双大手拽着
我的衣领,把我拉到最小的岩洞深处。
空间小,石龙子挤不进来。
一张黝黑的大脸,下巴全是胡茬,黑眼圈厚厚的一层又一层。
怪异的脸谱出现在我面前。有点滑稽,有点可笑。我愣了愣,人便清醒,那张脸我确实相当熟悉了。
眼睛恢复焦距,把聚在眉毛的那层水雾擦掉,菜头整个人就有了细节的地方。
他蹲在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颊,还是那副口吻:“茅坑里丢炸弹,分外妖娆。菜爷还以为看不见你小子,没想到咱们还是到这聚齐了。菜爷就猜到,你肯定知道来这的办法,进来了就会出现。”
“菜头?”我缓了几口气,那头石龙子还在外面虎视眈眈。
见到菜头之后,我就完全顾不得那么多。
菜头炫耀道:“是菜爷啊,没想到吧?瞧瞧,几个月不见,是不是更有男人味了。”
“这里就是北极天柜?”我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是直接大声质问他?还是小心的旁敲侧击,先去试探他的口风?
我很少算计人,本来已经琢磨了很多套方案。结果看见菜头本人,脑袋就僵住,也不知道从哪开头。
“菜爷看,这里还不是。前面有个洄水涡,按照浊河的方法,应该就是王陵了。不过船棺在洄水涡,就会沉没,方法有点不对。”
孙癞皮那伙人基本出局。
等他们打开塑料袋,瓜分视肉时,这地下就会多几个活死人。
窖子帮的一半,算是被我消灭。当时我胡思乱想许多事情,最后绕了大圈,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就盯着菜头看了很久。
这张脸,我太熟了,甚至他说话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会变成一个坏人,不仅是洪天康的眼线,还把老饼头给推下悬崖摔死。
当时我以好人坏人来判断,却
根本无法分清菜头站在哪边。
不由有些气馁,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叫住他。
“等等。”
“别慌,菜爷知道咱们好久不见,老友重逢,肯定抱头痛哭,眼泪鼻涕到处都是。外面的石龙子还没走,菜爷先把它引开再说。”
“老饼头是怎么死的。”
闭上眼,我懒得再斡旋了,直接问道。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哪怕菜头要坑我,作为朋友,我也就认了,但老饼头始终是个无辜的局外人。
菜头背对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他人定在原地,半晌才说:“唉,怪我,来的时候,应该让他留在外面的。事情发生得太快,我当时完全没想到,他”
“是掉下悬崖死的吧?”我没心情虚与委蛇,直接说道。
菜头的语气弱了几分:“你怎么知道的,莫非看见他尸体了?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没法给他入土为安,只有等咱们出去了”
“他是让人推下去的吧!”
我爆发了。本来想听菜头解释,或者让他说实话。没想到菜头顾左右而言他,那种被当傻子骗的感觉,刺激着我每寸神经。
“这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呵。”我冷笑几声,把包里的摄像机丢在地上:“算是我亲眼所见了。菜头,为什么。你要算计我也就罢了,老饼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