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头啊。倒斗的,有被尸变吓得半身不遂的,有被僵尸咬成五花粽子的,唯独没听说谁下完地回来,净尿尿。还是尿频尿急尿不尽。
那得要多大的尿不湿。
我和南风拉开拉链出去,想先下手为强。
前脚踩出帐篷,我便感觉四周黏糊糊,很大的湿气。一抬脚,外面水漫金山,直接淹没了脚脖子。
就像一条河流在地面流淌。
我和南风站在河水中间,浑身湿透,那水冷得要命!
“什么情况,涨潮了?”我纳闷,半个营地被淹在水下。
南风道:“水好像是从锁龙井流出来的,过去看看。”
“下面不会真的有水龙王吧。龙在古代,是剧毒的怪蛇,真遇见了咱们非得歇菜。”我心里发虚。
“龙倒是不可能。”南风摇摇头:“这些水,是从锁龙井被排出来的,有点像鲸鱼喷水。”
白天我们探秘过的锁龙井,现在简直是加大版的喷泉。
水柱飞起七八米高,从空中炸开,往四周覆盖。
我和南风根本无法靠近。想往那边走,直接被冰冷的水流冲回来。
锁龙井在岩层块的顶部。水从井内喷出,白涟旋空,直转乾坤。九层瀑布,哗啦啦飞溅水色,有砯崖转石万壑雷之势。
照这个趋势,我怀疑时间足够,整个隅谷都会被水淹没!
南风道:“你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比较熟悉,怎么看?”
大水茫茫,四面八方全是河流纵横,切割了茂密黛绿的蕨类森林,走路也困难重重,倒是坐船比较合适。
我道:“如果锁龙井下面,真的锁着龙,应该是龙王爷发怒了。而且这条龙,是水龙,咱们给它弄点祭品?”
水柱噗噗爆炸,听起来和龙吟相仿,让人望而生畏。
南风道:“现在上哪找祭品,压缩饼干?”
“祭神都要血肉。你让我想想。”
也许是我们白天
惊扰了井里的水龙。四下尽成泽国,场面磅礴浩荡,水势一线排开。再没有办法止住那口水井,我和南风就要游泳,跑到高地避难。
“有了。”我想起水壶装着的视肉。
游到锁龙井边,把视肉从水壶倒出来,塞进那口锁龙井。
视肉刚刚掉进去,源源不断的水柱便停了。紧接着,四面八方的大水开始通过岩石的缝隙,重新往地底汇聚。
“你怎么办到的?”
“主要是动脑子,毕竟菜头小学的算术题,都是我给他出的。”我得意道。
上古先民的思想观很务实,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
当时我就考虑,视肉这种远古黏菌,吃了就变活死人,神巫时代的祭司应该没那么缺心眼。
既然不是吃的,又作为冥器陪葬于帝王陵墓。那这个东西,多半是祭神用!
现在看来,这玩意还真是如此,也许是作为给龙的食物?
轰!
就在我以为灾难消失时。锁龙井里,那根青绿色的锁龙链,突然在井下被挣断!
许多青铜碎片从水底炸起,我抱着脑袋避开,那块视肉也顺着水流,甩在我脸上。
乖乖的,莫非井底的龙王爷是吃素的?或者,其实井底没有龙,关着法海?不吃肉,要吃白素贞?
我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头绪。
锁龙井内爆发更粗的水柱,像火山喷发一样溅射。连脚下的岩石层都开始抖动,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南风看出我靠不住,道:“跑!”
抄起营地的食物装备,我们就往蕨类森林的内围游过去。
身后猛的一声惊天巨响,随即混沌初开,天地剖判。两米宽的锁龙井,被巨大的水流破坏,附近几十米的岩石层全部化为齑粉。
那等威力,和原子弹差不多,连山石都化为雾气,在水面蒸腾翻滚。
我惊惧的回过头,锁龙井里,一头通体粉红,表皮嫩
肉的怪物从狭窄的缝隙挤了出来!
怪物宛如婴儿,粉嫩的肌肤,没有脑袋,只有很多光斑的触须布满身体每个角落。
看起来,和受辐射的大章鱼差不多。
旁边三米多高的蕨类,被怪物一屁股压扁。
它和小楼房差不多大。也不知道,是怎么从狭小的井口钻出,身上许多青铜锈蚀的花绿斑纹。
帝江,山海经的帝江!
我瞬间认出来。
八卦天师墓里,这玩意我见过,活吞了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简直是远古第一凶兽。最后让旱魃给烤了。
先秦时,帝江也称为混沌。
楚帛书的伏羲氏开天史诗,也许是说伏羲杀了一头帝江,这种远古的大型软组织怪物。
就像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排开几十吨的水柱,从锁龙井笨拙爬出,瞬间喑哑了滔滔的水石迸裂声。
南风大骂:“你到底放了什么怪物出来,搅屎棍。”
“屁,这玩意是我放出来的?”我叫道。
这种和恐龙一个时代的原始生物,应该在地底栖息,常年处于休眠,被认为有长生之力。
我和南风往锁龙井丢手电筒。光源刺激了这头怪物,让它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