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要消耗太多体力,我想了想,决定先留在隧道。
等这些活死人都出去,我再跟着他们,回六岗村。
就在我以为万无一失时,身后传来瓮声瓮气的质问:“你谁啊,怎么没见过你。”
刚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
直到对方重复了一次,那些僵挺的死人从地上站起来伸懒腰,纷纷用惨白的眼珠瞪向我这边。
我寒毛倒竖,咔咔的把脑袋扭过去,发现是个马脸男人,站在我后面问
我:“你谁啊,哪来的,怎么我们这来了外人?”
附近的村民立马围了过来。
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体温,像一块冰似的。我暗暗叫苦,现在想跑也来不及。
急中生智,我捏着鼻子怪叫:“谁说我是外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外人吗?”
“那你是什么人。”马脸男人阴阳怪气的看我。
我道:“自己人!”
他说:“你是哪家哪户的,既然是自己人,我们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种情况,我要是回答不上,眨眼就得让几百个粽子给撕了。
村民吃了视肉,变成类似活死人的游魂,成为这个上古王陵的一部分。
这也算另类的永恒吧。
他们没有记忆,每天都在重复昨天相同的事,就像被规定好的模具。几十年下来,这些人面容不见衰老,也不必吃饭喝水,完全是山中神仙了。
本来我这个“异数”,突然出现在六岗村,是那个“神”预料不到的。
这些村民能发现我,应该是我身上携带了视肉,相当于打开了两个世界的封印,把活人和死人的界线打通!
见这些村民步步紧逼,我咬咬牙,心说死就死吧,于是道:“我是孙五万啊,住在东头。出村给考察队带路,今天才返回来。”
林场木屋时,孙五万曾提起过他的来历,是六岗村的人。
我在豪赌。
赌孙五万没有骗人。如果他说了谎话,我这边一旦被揭穿,几百个粽子发狂可不是闹着玩。
听天由命吧!
马脸男人惊呼道:“你是孙老弟啊,好久不见,变化太大了。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小时候,咱们还撒尿和泥呢。”
嗯?我啧了声,暗道孙五万没有撒谎,他确实是大兴安的本地人。
或者说,几十年前,六岗村有孙五万这个人!
可如果
我看见的孙五万,是马脸男人口中的孙五万,那他这个当地人,为何能懂得那些普通人完全接触不到的秘辛?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我想起个故事。两个农民聊天,谈到皇帝每天的生活。
有个农民说,皇帝每天种地,用的是黄金的锄头。还有个说,皇帝吃肉夹馍,每次夹两片肉,正宫娘娘在旁边剥蒜。
这是一个笑话,却很能说明问题。
六岗村与世隔绝,这里的村民,几乎没有受过初中以上的教育。
说蒙昧也好,说无知也罢。但孙五万懂的东西,完全超过了作为一个村民应该有的!
他竟然在几十年前,就接触了部分被曲解的长生之法,这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应该做的。
而且洪天康他们,也不会要一个农民加入团队的核心。
除非孙五万有过人之处!
或者,林场的那个孙五万,不是六岗村的孙五万!
易容,掉包,冒名顶替。我立刻想到这几种可能,于是和马脸男人套近乎。
“对啊,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咱们撒尿和泥,你还往邻居家的墙壁糊。”
马脸男人点点头:“你走了这么多年,总算想到咱们乡里乡亲,不容易。”
“对了,我家的亲戚呢。”
现在,我就假扮孙五万,让自己代入这个角色。
那男人诧异道:“兄弟,你糊涂啦?你爹妈早就跑了,要没咱们家里的大人周济,你小子哪能长这么大。”
孙五万是个孤儿?
听对方的口气,不太了解孙五万的父母和具体情况。
附近的村民也说,孙五万没有亲戚往来,几乎是一个孤儿,凭空出现在村中。是让李阿婆带大,邻居偶尔也会救济一下。
从小,孙五万胆子极大,经常往山里面钻。
雪线上面的情况和山头,全村数他最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