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皮大衣,可能是兔子皮,牛皮,甚至老虎皮,但绝对没有黄鼠狼皮!
不是说黄皮子不暖和。而是黄鼠狼独特的妖性,在当地被赋予一种,超越神和传说的神巫色彩。
因此当地人对黄皮子极为忌讳。特别是冬天的时候,据说黄皮子管着天下粮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特别是这种荒芜的雪原深山,我还是入乡随俗为好。
想到自己那几天,很可能被孙五万喂了黄皮子肉,我压根睡不着,老老实实的守夜。
上半夜的时候还好,下
半夜人就变得昏昏欲睡。
以前有青八子或者菜头,我根本没有守过一整夜,眼睛发干,十分不适应。
黎明拂晓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得我立刻惊醒。
一个黑黝黝,身上穿得像寿衣的老太婆,脑袋戴着元宝形的黄帽子,从不远处的坟丘上飘过来,非常恐怖。
篝火快熄灭,我赶紧往里面加了两把柴火。
这下,火焰更被压低了几分,本来清晰的环境,瞬间变得越发斑驳模糊。
我快速抄起双管猎枪,想叫南风起来。
结果我刚起身,后背就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小伙子,你找什么呢?”
我吓得血液逆流,僵硬的转过去。
那飘过来的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我身后!
那团篝火几乎熄灭了。
几阵刺骨的阴风吹过来,火焰闪烁得厉害,在幽冥之间明灭跳跃,直照得附近变为了十八层地狱。
盯着那个寿衣老太婆,我暗骂。
黎明的时候,阴阳交替,最容易遇见脏东西。难道这片坟场,粽子的道行已经大到能直接面对活人?
“那啥,我没找什么。”
来不及叫南风了,我面对那个老太婆,两手悄悄从背后,把猎枪竖起来。
老太婆很自然熟的坐在篝火前,花白的眼球对着我看,里面一片浑浊,没有丁点人气:“你紧张啥啊,我就住在六岗村,到隔壁要债。咦,你是谁?没见过你啊。”
六岗村?那不是失踪的鬼村吗!我几乎尖叫出来。
要知道,附近几百个坟包,全是六岗村的衣冠冢。乖乖的,总不能我真的活见鬼了吧。
“啊,我是探亲的。”我忽悠道。
看了看,这老太婆在火堆前有影子,不像厉鬼。但她走路是飘过来的,像个纸人。
“哦,老婆子我去隔壁讨债,看见你这边有火光
,就来坐坐。”老太婆说着,和我抱怨天气冷,她的风湿病犯了。
我心说,莫非这真是个活人?
可六岗村,不是消失了吗。这里荒无人迹,真有村子,他们喝西北风生活?
“那啥,老人家,你知道有个叫孙五万的吗?听说,就是你们六岗村的人。”
“哦,听说过,听说过,他家就在村的东边,以前我还抱过他。”老太婆说得信誓旦旦。
不敢确定她是不是活人,我暂时按住猎枪。
要是活人,我岂不是变成杀人犯。要是死人,它还未必怕子弹,最好别撕破脸。
我因此坐下来,暗骂南风怎么还不醒:“您能和我说说孙五万的事吗?”
“他啊。二十岁那年,出了村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妈眼睛都哭瞎了。你看,那个坟包,不就是孙五万的嘛。”
老太婆指着旁边,我立刻蒙了。
在帐篷后面,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个坟包出来。坟包前,立着木头的墓碑,上面写着孙五万的名字,和死亡时间。
嘶!我吓得站起来,根本不知道如何办。
到底孙五万是鬼,还是这老太婆
对方有影子,我吓得牙齿上下打架,偏偏不敢撕破脸,就扯闲篇:“您老人家身体不错,大半夜还出去要债,附近还有村子吗?”
“没有,附近没有村子啦。就是有个砍头鬼,欠了我们六岗村黄大爷的肉。黄大爷让我老婆子,去找他把肉还回来。”
黄大爷?我心道,不会是黄世仁吧。
那这个老太婆,就是白毛女了?
顿了顿,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说:“小伙子,我几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哦,好的。”我巴不得打发她离开,于是埋头把背包的干粮拿出来。
谁知我再抬起头,眼前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