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尸体可能是旱魃,老饼头难得不爱钱不爱财:“要不咱们磕几个响头赔罪,尽早离开吧。”
尸体源源不断生长的头发和指甲,都在证明。
三千年来,从某种角度,它还“活”着!
那些类似于龙鳞的角质层,粗糙犹如松树皮,已经不是人的皮囊。
咔咔,咔咔。
说话间,墓室里面的黑色焦尸,突然抖动起来。
我们本以为,这是一堆机能没有断绝的死肉,谁知道它居然能动,吓得浑身一股尿意,心神俱灭。
胜月之在墓室口,发现里面有块古老的石碑,正靠过去看。
焦尸抖动起来,吓得她足下一滑,便摔进了墓室的头发海洋里。
“丫头片子!”我一跺脚。
丫的,这年头僵尸变旱魃,老母鸡变鸭,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胜月之掉下去,我不能不管不问,快步冲到墓室顶部的破口,拿火烧掉那些头发。
人的头发是有机物。何况老粽子三千年不洗澡不洗头,头发上面全是黑色的人油,烧起来跟火药引线一般。
唰唰几下,几十米头发被我烧得断裂,刺鼻的腐臭。
盘膝坐着的焦尸,在墓室中露出真容。
漆黑的怪脸四分裂。下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砍掉,牙槽翻到鼻梁,眼睛也碎裂开,简直是一个不规整的拼图。
藏在墓室里的头发,我没法烧掉。趴在上面,脸正好对准那具焦尸旱魃。
可能是错觉。迷迷糊糊中,烟熏火燎,我竟看见旱魃抬起头,用残破的脸颊望着我看!
“嘶!”我吓得倒退,撞翻菜头和老饼头。
“丫丫的,怎么了。”菜头眼疾手快,拽住了我的衣领。
他侧过身,也看见墓中旱魃,抬起那张粉碎的怪脸阴笑。
僵尸粽子活尸,我是遇见过不少。以后老了,完全可以搞个粽子大联盟。
什么红烧
粽子白灼粽子,应有尽有。唯独这旱魃,传说连大罗金仙都能杀,岂是人力可以匹敌。
我惊恐的推了推菜头的肩膀:“快,尿点童子尿给我。”
菜头狠狠抽搐嘴角,扭捏道:“那啥,在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清晨,星光灿烂,风和日丽,暮霭沉沉,暴雨倾盆。”
“说人话!”我急了,胜月之掉下去,生死不知,你还有兴趣耍嘴皮子。
笑了笑,菜头尴尬道:“那啥,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菜爷已经嘿嘿。”
我瞪了他几眼,推老饼头的肩:“你尿点童子尿来,辟邪。”
老饼头脸都绿了:“春风吹过小山岗,枯藤老树也芬芳,何况老夫血气方刚。话说,老夫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青春的!”
“他在外面七八个小狐狸二姨太,童子尿没有,胆结石倒是有几颗。”菜头说。
我气得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万恶淫为首啊,百善孝当先。一天没事干,就知道吃喝嫖嫖,你们好意思吗?啊?有没有礼义廉耻,有没有仁爱恭谦,不觉得惭愧吗?”
菜头和老饼头脸色通红,非常羞涩。
突然,菜头回过味:“哎,这有啥大不了的,再说,你是不是童子,居然好意思说我们。吃喝嫖嫖,那是老饼头干的,菜爷只喜欢钱。”
我道:“废话,我当然洁身自好。不过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能尿得出来吗?”
这里的温度,和火焰山差不多,一张嘴,唾沫就蒸发了,哪来多余的精力放水。
老饼头道:“那你好意思说我们。”
“算了,没糯米朱砂,硬着头皮也要上!”
说着,我顺着墓室顶部的破口跳了进去。这间墓室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上下不深。
我踩在黏糊糊的头发地毯,那具浑身龙鳞的旱魃就在不远处。胜月
之摔了下来,昏迷在头发堆里。
快步上去,我一把扯过她。发现她脸色有些诡异,像是中了尸毒。
莫非刚才她摔下来的时候,接触过旱魃?
到底是僵尸之王,碰一下就染了尸毒,比尸仙厉害太多。
我扛起胜月之,双手将她极力托起。菜头半个身子探进来,用手夹住胜月之的胳膊,拽了出去。
墓室里面全是头发,走起来非常恶心,而且绊脚。
踉跄几步,我将胜月之送到外面,也想着出去。眼角一瞥,发现旱魃身下,压着块古老的石碑。
刚才胜月之就是为了看这块石碑,才掉了进来。
石碑压在旱魃身下。方才我们拽动头发,旱魃移动了方位,石碑才从头发堆露出半角。
见那漆黑的焦尸旱魃并无新的动作。
我紧张吞了吞唾沫,压住后背发麻的恐惧感。
下到墓中多日,我敏感的神经麻痹得差不多。面对面凑到旱魃跟前,热量快要点燃我的头发,那块石碑也清晰显现出来。
上面有一段后人提写的刻文:
昔有巢氏时,天降白虹,贯于野,乃得神书。有巢氏生燧人氏,以华胥氏为姻亲,产伏羲氏、女娲氏,而神书自解,所谓本始长生之妙也。
我看得似懂非懂,想来石碑是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