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伤得不轻，老饼头又是脑癌晚期，我不上谁上？”

老饼头咳嗽几声：“那啥，我糖尿病，什么时候是癌症晚期。哦哦哦，对，我肺癌肝癌肠胃癌，大病小病都是病，反正别让我当先锋。”

此阙楼步步杀机，凶险莫测。既然进来了，我们断难走回头路。

菜头拽住我：“不行，菜爷哪怕死路上，都不能让你冒险。”

“不，事情是我搞出来的，我应该负责。”

“不，还是菜爷去。”

“我去！”

“菜爷去！”

艾薇听得不耐烦：“干

脆我来探路好了。”

我们三个立刻竖起大拇指：“好，就你去。”

煽情了半天，总算有个冤大头愿意先上，虽然做法有点不地道。不过艾薇暗算过我们，大家扯平了。

“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艾薇抓狂道。

菜头抛媚眼：“菜爷是不是男人，要不咱们实践一把？”

老饼头道：“纯血统的套马杆的汉子，威武雄壮。不过这些机关啊，要个身材瘦削的，容易躲，姑奶奶你辛苦点。”

艾薇抱着肩冷笑。我说行了，大不了跟着你一路。

我这战斗力，当当军师还行，先锋实在够呛。

阙楼内部，为八边形。意为八卦，外为八极，反为八道，入为八途。

这八条向下的台阶，宽度和规格均是一致。向下深不可测，丢几块石头进去，没有丝毫回音。

胜月之道：“八卦始于伏羲氏。不知这里的，是明八卦，还是暗八卦。是先天八卦，还是后天八卦。”

“左八卦，右八卦，咱们脑袋像冬瓜。前八卦，后八卦，叫声青蛙顶呱呱。”

我纳闷：“菜头，你念的什么玩意。”

“八卦口诀啊。”菜头说道，继续掐指神神叨叨。

艾薇说：“我觉得，是先天八卦。”

“你懂个啥，咱们老祖宗的东西，菜爷最有发言权。外国佬懂个屁。这上八卦，下八卦，听段相声扒马褂。”

我让菜头别瞎捣鼓。

阙楼还没下去，先疯了一个，实在不值得。

老饼头皱着眉，在那研究：“所谓八卦配九宫，一宫坎来二宫坤，三宫震来四宫巽。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嘶，好像还真是先天八卦，我觉得很像。”

“本来就是先天八卦。”艾薇道。

“你有什么根据。”

她指了指八个入口的台阶，都有磁铁铸造的阴阳爻。

此八卦，上乾而下坤，左坎而

右离，定是先天八卦无疑。

先天八卦的格局，就是乾在上，坤在下，艾薇说：“我觉得，至少汉字，我还是能认出来的，需要口诀掐算吗？”

我们闹了个大红脸，菜头踢了老饼头一脚：“艾领队，你不懂，我们这是严谨的倒斗风格，朴素的办事效率。上面写着先天八卦，你就信？万一是陷阱呢！”

“你说，咱们怎么走。”

菜头道：“咱们刚才引发了无明业火，八卦里面，属离卦。生门和死门是最难找的，生中有死，死中蕴生。要菜爷说，咱们还是丢鞋选路。”

艾薇冷笑：“丢鞋也叫科学？”

“行了，走右边吧。”我算了算，右边属坎卦，为水。

老饼头也说：“天一生水，走右边。咱们进了鬼阙楼，好比是两眼抹黑的瞎子。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右边的台阶向下走。

通过台阶向下延伸的角度，我估计鬼阙楼每层的高度，有六米以上。

台阶非常陡峭，基本是九十度的直角，我们用手撑着两边的墙壁，以免黑暗中踩滑了摔下去。

手电只剩两盏，因此光源不是很充足。我和艾薇打头阵，菜头胜月之垫尾，老饼头居中指挥。

这样走了大概三分钟，前面的空气变得很凉爽。

我猫腰从门洞钻出去，外面的空间很大，四周有青铜铸造的灯奴。

前面没有路了，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池，可能有十几米的长宽。嬉皮笑脸的灯奴，就固定在水池的四角上，有些诡异。

菜头挤了挤，钻出来道：“啥啊，古墓还配游泳池，小鸡落在大梁上，架子不小啊。”

水是死水。沉淀几百年，不知道有没有过期。整个水池，有种灰蒙蒙的色泽，好像里面有很多面粉搅拌。

用手电照进去，水池中心，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阴影，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