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老饼头直接吐了。
木箱的内侧,全是指甲抓出来的痕迹。可以想象对方当时的绝望和呼救。
对方穿着灰色或者蓝色的布衫,已经被尸水泡烂,看不出来。
但望见箱子里面尸体扭曲的脸,瞬间,我大脑都快炸裂,一股子戾气涌到脑门。
箱子里面,被活活困死,折磨死的,是我的亲人啊!
瞬间,我眼睛通红,充血要凸出来。也不管另外两口箱子,里面是否也是尸体。
再看见,我只怕会发疯!
“白衬衫,老子杀了你!”
我一转身,朝墓室外面冲了出去。
那时候,强烈的杀人欲望在心中飞速扩散,血液里全是暴动的因子。
没想到老爷子,是这么死的。我大脑里,甚至不断想象,当时是多么绝望,把所有归结到窖子帮身上。
艾薇和白衬衫也醒了,在墓室外面要进来。
我红着眼冲出去。菜头叫了声,要阻拦,直接被我推开。
白衬衫有些惊讶:“你发什么疯。”
“杀你!”我沙哑喉咙,阴恻的尖叫,随即扑了上去,将他按倒在地。
“咳咳。”白衬衫猝不及防,摔了个跟斗,旋即拔出腰间的长刀,朝我脑门竖起劈来。
“喂,你们疯了不成,搞什么。”艾薇过来要劝架,我瞪了她一眼。
我发誓,当时的自己,全是变了个人。艾薇如果敢管,我保证连她一起端掉。
艾薇被吓住,我喘着滚烫的气息,如野兽扑向白衬衫。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远远超过正常状态。手指如钳,制住白衬衫的关节,将他手上的武器打掉。
他也动了杀心,居然拔枪扫射。
哒哒,哒哒。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是刀疤男带着窖子帮队伍冲了进来。
几枚子弹就从我头皮划过。死亡并没有带给我恐惧,反而是异常的兴奋和癫
狂。
我发出几声厉叫,舌头发麻,鬼使神差,居然能从白衬衫手上,夺过他的枪,照着他大腿就是一下。
换成平常,我连杀鸡都不敢,何况是近距离用枪杀人。
那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了。我眼见窖子帮的人进来,把他们全部当做凶手。
刀疤男愣了愣,大概秒的缓冲时间,他们那边全部拔出枪对准我。
我用手肘夹起白衬衫的脑袋,就要赏他个脑门开花。
胜月之在后面推了我一下,子弹打偏,划开白衬衫的额头,血顿时涌出。刀疤男严厉威胁我,子弹开始扫射过来。
菜头夺过艾薇那边的炸药,点燃了往外丢:“丫的,搞什么飞机,有枪了不起啊,咱们还有炮呢。”
刀疤男那边全数散开。
炸药丢过去,立刻在狭窄的墓室引发轩然大波。菜头用力一抽我的后脑勺,想把我拍晕。
我只晃了晃,回头瞪他。
按照菜头的说法,当时我和野兽差不多,眼里血红血红,简直要吃人。
老饼头缺德,用风油精灌在我眼睛里,疼痛和强烈的刺激,这才把我从入魔的状态拉回来。
他们左右架住我的手,不管白衬衫,迅速退回了墓室之中。
随后外面炸开巨大的蘑菇云,气浪将门口十五连枝的两盏青铜灯轻易粉碎。
我当时还没恢复正常,拼命挣扎,挥起打歪了老饼头的鼻子,又砸翻菜头在地。
脚下突然一空。
原来是巨大的爆炸,将墓室给震塌了。
人就摔下去。大概有米的落差,身体砸在一处房顶的瓦片里,人便开始往下陷。
眼睛里灌了风油精,疼得厉害,我直流眼泪,并且不断起身。
“别动!”
混乱中,不知是谁严厉叫了我一声。
刀疤男他们,被爆炸坍塌的土石挡在外面。那声音耳熟,也不是菜头或老饼
头吼出来的。
很轻,却极有分量。
我停止挣扎。身体往下陷了半尺,破碎的屋瓦下面,是很多蜡化的油脂,还有些细腻的粉末。
对机关术,我是相当了解。
大脑恢复正常思维后,我立刻发觉。
房顶琉璃瓦下面,全是火油和白磷!年深日久,形成半液态的油膏,杀人于无形。
猛火油绝对不是殷商有的黑科技。
这种高密度的油脂,是不会被水扑灭。宋朝的时候,装在猛火油柜里,用来烧敌人的战船和守城用。
何况火油里掺了白磷。只要我动作再大点,体温的摩擦,足以将其引燃。
最多半分钟,我便会葬身火海!
发觉了其中的凶险,我脑门全是冷汗,也开始怕死。
头顶的破洞里面,探出几张灰蒙蒙的人脸:“小白,小白,死了没有混小子。你刚才的老拳,差点打死菜爷。”
“别动,别下来。”我略有起伏,半个人就陷在火油里面。
油脂比沼泽还粘稠。我根本不敢用力,怕擦燃那些白磷。
“下面全是火油,稍一动就会燃烧,你们千万别下来。”我紧张的说道。
老饼头洒着风油精辟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