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的听觉时好时坏。有时候能听见很大的动静,有时候又完全听不到。
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在医院检查了各个项目后,那白大褂医生有些不确定的在纸上问我,家族有没有遗传病或者生理缺陷。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是突然这样,没有任何征兆。
医生说,排除外力的伤害和神经损伤。我这种情况,很像是先天性遗传疾病,也就是基因组出了问题,产生畸形和缺陷。
不过这种遗传,大多会在婴儿出生不久,就会陆续爆发出来。
像我这样二十多岁,在没有任何环境诱导的情况下,突然“聋”了,他也没遇见过。
其实我当时最担心的,是身体异变带来的连锁反应,远远不止耳朵听不见那么简单。
人的五官是相互感应的。
耳朵失聪,很快,我的语言和说话能力,乃至于嗅觉这些,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在医院呆坐了几个小时。我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
后来,失聪的情况有所好转。
如果有个人能趴在我耳边,大声的说话,我勉强能听见些混沌的音符。
医生建议我回去询问家族是否有类似的遗传史。
顺便,让我买了个医用的助听器戴着。
助听器很笨重,和大号的耳机差不多,有些不方便。
佩戴后,我勉强恢复了听觉。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嘈杂声,再次把我拉回人间。
我问医生这种助听器能用多久。对方说,如果我完全丧失听力,这东西的用处就很小了。
在病情恶化前,最好去专门的五官医院检查。
这样,我失魂落魄的回了本家。
大伯见我回来,怒其不争的训斥我。
当看见我戴着的助听器时,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有些凶恶:“怎么回事
,铁王爷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我有些木纳的摇摇头,大伯第一次这么发火:“不,不太清楚。”
“那你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戴助听器。谁干的,告诉老子,老子把他全家废了。”
“不是。”我忍住心里的压抑:“大伯,咱家有没有先天性的疾病遗传,比如五官的能力会陆续退化?”
“当然没有。如果有,肯定会落在我身上,怎么会隔辈遗传到你。等等,我听你二伯说,你被铁王爷绑到了浊河底下。莫非,你在里面遇见了什么东西?”
赶紧点点头。
其实我也觉得,和遗传没什么关联,是古墓中某种未知物质,改变了我的身体机能。
最可疑的,是古蜀王陵里,藏在家族下面宋朝墓室的丹药。
另外,是那种神秘的放射性石头。
两种东西,在古代被描述成“神”留下的宝物,我都有近距离接触过。
现在想想,也许金三眼,真的是我杀的。
在那种不可控的情况下,人心深处隐藏千百年的嗜血野性,会被彻底激活!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会彻底丧失听力,甚至愈发恐惧起时间的流逝。
就像只能活三天的绝症病人。
那么时间对他,绝非美好,而是地狱的梦魇。
甚至,我都开始幻想,想去追逐长生和永恒的虚幻。
大伯颓然坐下,神情落寞:“报应,真是报应啊。咱家安身立命,得位不正,盗了那座辽金古墓。没想到,报应落在后辈身上,我倒宁愿是我自己!”
怕到了极限,我反而看开了,安慰大伯:“当年那事,到底是什么情况。老爷子他们,有没有类似的后遗症?”
“唉,这事好像”大伯想了很久:“也许有吧。这件事,若非真的牵连到你,我是不愿说的,你跟我过来
。”
说罢,大伯伛偻着脊背,苍老的弯腰往书房走去。
我回头看他,眼睛一酸,才发现他们都老了,时间确实是无情的毒药。
长期以来,无论是括苍山明代地宫,还是巴蜀王陵,浊河圣人墓。
其实更多的,我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哪怕父辈的秘密再大,终究和我没什么联系。
但这次不同了。
听觉的丧失,会陆续牵扯到我身体的其它方面。
有可能几个月后,我就彻底变成一个活死人。
听不见,看不到,说不出。味觉嗅觉全部消失。那种折磨,绝对比死还难受!
我有些哭笑不得。
父辈们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不可告人的同时,居然有如此诡谲,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一面!
万念俱灰后,我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重新注入一丝活力。
在自己彻底变成活死人前,必须做点什么!
随大伯来到书房。里面老式笨重的书架子,摞着各种杂乱的东西。
自从老爷子死后,大伯是整个家族的决策者,这间书房除了他,连二伯都不能进来。
我忐忑的心隐隐有些期待。
接下来要接触的东西,是任何普通人,这辈子都想象不出。甚至,是科学接触不到的层面!
人类只有几千年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