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拍拍身上的土,似乎懒得再搭理我:“行了,看见你活蹦乱跳,我就放心了。”
“您还真要出国,找洪天康谈谈?”
“废话。斗了这么多年,我还很少和他见面。不过小子,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目前咱们和洪天康,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所以,你现在也不用防他。”
“要说不怕是假的。”我小声嘀咕。
艾薇那伙人,荷枪实弹往古墓里闯,比拆迁队还暴力,有谁不怕。
那洪天康,肯定不是个好鸟。
“你个小屁孩,懒得和你掰扯。”二伯翻了个白眼:“也是,这些大事,你怎么可能懂。”
“嘶,二伯,咱们骂人不揭短,我这叫单纯。”
“那叫傻。”二伯说着,想到什么:“我出国的时候,得找个人管着你,免得你到处跑惹事。”
“什么?你明摆着是找人监视我吧,我不干。”
二伯认识的人,基本是绿林好汉。
络腮胡一大把,护心毛比巴掌还厚,胳膊青筋暴起,喝酒都是讲缸的“侠客”。
其实不是侠客,就是饭桶。他的酒肉朋友,我是不放心的。
“滚,你小屁孩懂什么。”
“反正我是不会让你派人监视我的。”
“那你欠我的钱麻烦还一下,利息另外算。”二伯板着脸公事公办。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啥,我刚才想了想,找个人保护我的安全,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能不能不要找个饭桶。我都穷得叮当乱响,您还找个饭桶,不是要把我吃破产吗。”
“放心,你也该耍个朋友了。二伯这次派的这个人,绝对合你胃口。那小家碧玉的,貌美如花,美滴很!”
“美?”我皱着眉,想到身高八尺,腰围八尺的壮汉穿着一套短裙低胸装。
“呕。”差点没给吐了。二伯的品味,其实真那样。
小时候我拉着他给我买动物玩偶,他买了一个仿真毛毛虫给我。
把我吓得哇哇乱叫。从那时起,我对他老人家的审美,绝对不敢恭维。
“你小孩子懂个屁。”
二伯不断重复这句话,表示他的审美没有问题:“行了,看见你我就火大。差不多,我该走了,记住,别到处乱跑。”
我心说我要乱跑,你也不知道啊。
二伯阴笑几声,什么也没说,拦了辆车走人。
回到病房,我整理他给我说的那些东西,脑袋疼得厉害。
线索愈发的多起来。条理很乱,就像一团搅在一起的毛线,不知道头在哪。
差不多又过了七天。
青八子和菜头恢复得差不多,至少正常的活动没有问题。
看见青八子下病床的瞬间,我有些警惕。对方小心眼,不会报复这几天我照顾他的事吧。
菜头偷着乐:“哎呀,放心,你要是挂了,菜爷肯定给你烧纸。还烧金元宝,大手表,让你在地下一天三顿小烧烤。”
“滚,我怕他不成。”
青八子出去买东西,我大声说道:“我那是让着他。下地的时候,百十米的尸井,我一跳就上来了。”
“呦呵,你跳个我看看?”菜头斜着眼,歪着嘴,面目可憎:“你看见他怂得要命,蹦跶都蹦跶不起。”
“啧,你这医药费是我垫付的,注意语气用词。”
“好吧,你比青八子还厉害,一拳能打五个粽子。其实青八子这人吧,菜爷觉得挺可怜的。你看他一天板着脸,估计面部神经早就退化了。你挠他胳肢窝,估计这人笑都笑不出,还会喷你一脸水。洞房的时候,肯定让媳妇坐上来,自己动那种。”
“咱们倒斗的,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能光靠蛮力。会打粽子有什么用?新时代了,要像菜爷一样,全面的发
展才能体现个人的价值。其实医院的小姑娘,还是挺喜欢菜爷的风趣幽默,比跟他说话好受多了。”
说着说着,我感觉门口有杀气。
一看,青八子斜靠在门边,手里提溜着两个塑料袋。
我差点没给跪了。好家伙,背后编排他被他听见,肯定死得惨。
菜头没发现,嘴碎的叨叨:“菜爷估计,这人的名字叫西门冰冷。你想啊,冰冷之后,是不是火辣辣的热情?所以他还有个小名,叫西门火辣。这西门冰冷和西门火辣,本来是烧烤的两种调味剂,后来啊,盘古开天的时候”
我直往门那边看。
青八子提溜着给我们买的吃的,黑着脸立在那。估计在考虑,是不是该加点砒霜。
我寻思菜头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都死要好。于是也就没提醒他,隐秘的朝青八子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复,可劲糟蹋赵菜头就好。
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来给菜头扎针的护士,全都找不到血管,把他手上扎得像蜂窝煤似的。
门口的洗手液貌似少了一半。那几天,我全靠泡面度过,不敢靠青八子太近。
菜头的伤差不多开始愈合了。我给他办了手续,问他是不是要回燕京。
本来计划好了。他回他的高老庄,我回我的花果山。至于青八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