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稀,找个草丛在那磨蹭。菜爷就先找你来咯。”
“铁王爷那边什么情况。”我又问道。
“嗨,金三眼告刁状,老饼头去道歉,差点没给扣在那。菜爷一瞧,既然不能和平解决,那就打呗。都是两肩膀一脑袋,他铁王爷冒充什么化学稀有元素?”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又问。
对铁王爷这人,我印象很不好,算年纪,他是我老爷子那辈的人。
“先躲几天呗。菜爷没想到你家那么大,要当包租公,每年得收多少钱!”
我笑了:“这片老城区在改造范围之内,不过价格还没谈下来。附近十几条坊巷基本都没人,房子荒废多年,哪里有人租。”
“菜爷看啊,这种老房子,以前的木料都很考究。等晚上啊,和老饼头摸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弄几件红木家具,换点酒钱喝。”
古董方面,商人走街串巷,和收破烂的差不多。
像江浙地区的民房,临水而建,以坊巷为胡同样式,连接每家每户的后门。
再加上老城区没人。随便选条坊巷钻进去,就能爬进七八家的后院前院。
南方的老房子注重采光。
大门开在中轴线,后门开在坊巷边,迎面正房为大厅,后院是二层楼房,中间的天井俗称四水归堂。
这种房子不复杂,菜头要进去掏宝贝,被发现了也跑的掉,我就没在意。
大概半个小时后,老饼头像鸭子似的左摇右晃,夹紧马步从街头挪过来。
瞧他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哪个壮汉给非礼了。
“你咋回事。”我皱眉问道,太丢人了。
老饼头哆哆嗦嗦:“妈的,车站的韭菜饺子有毒,老子都怀疑他放了砒霜。这一路走来,差点没拉死我!”
菜头幸灾乐祸:“行了,先在小白的本家住下。菜爷
看附近十几条坊巷,晚上去掏点红木、石雕,多少能赚点。”
提到钱,老饼头枯木逢春:“那感情好。哎呦,厕所,厕所。”
晚上,菜头和老饼头,还真偷偷跑出去摸油水。
我呆坐在房里,整理目前的线索。
朱让栩是肯定去过古蜀王陵的,按西陵神篇上来看,他并没有进入尸蜡墙内部。
至于小叔和二伯,盗洞很可能是他们留下的。
当年那支队伍的目的,值得推敲,究竟属于官方组织还是私人性质?
二伯说的东西真真假假。
年湮世远,我也不可能去冀州的朱家村验证。
半个多世纪,那村子多半消失在战火连天的乱世中。
高护国此人,我问过老饼头,他说不知道。我大概查了一下,网上基本没有此人的任何信息。
能做到顶级当铺大朝奉的位置,不至于是个籍籍无名之徒吧。
事情的谜团愈发多起来。
二伯和小叔去古蜀王陵的时间,是老爷子去世的前几年。
要说钱,不太像。王陵里好东西不少,但半个老城区都是家里的,为钱去冒险完全说不通。
那是为了鳖灵手中,拥有放射性元素的神秘宝石?
有些东西,确实是金钱无法衡量。如果他们是自愿去的,为了鳖灵手中的宝物,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和青八子下去时,东西还在白骨祭坛上,说明并没有被取走。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又放弃了?
砰砰。
在我凝神深思时,外面传来急促的砸门声,吓得我跌回现实。
紧张站起来,那瞬间,我还以为是墓中的阴鬼找上门来:“谁啊。”
“是我,快开门,出事啦。”老饼头在外惊呼着。
“出什么事?”我赶紧开门:“被狗撵了?还是偷东西被人抓起来了?”
老饼头结巴片刻,显得非常紧张,像是
墓里碰见粽子时的木纳表情:“我说了,你别害怕啊。鬼,真是遇见鬼了。”
“什么鬼,乱七糟八的,你们不是跑老房子掏家具吗?”
“菜头,那小子被鬼上身了。我都说了,让他别乱动里面的东西。那房子八水泄煞,阴气极重,年轻人不听劝。鬼,他被鬼附体了!”
半晌,我大致听懂老饼头的意思,心下一沉:“你们该不会是跑到鬼胡同了吧?”
太湖边的老城区建址,大都是明清时期传下来的,约莫有十七八条弄堂。
往东边数第三条坊巷,是有名的鬼胡同。
里面的房子青瓦白墙,厅堂敞亮,后面带着四水归堂的天井和二层青砖木楼,是老城区少有的高级建筑。
然而那里面没有人住,街坊提起来讳莫如深,过路都是绕道走。
老饼头还在结巴着:“照你说的,我们还真是去的那。附近几十条街,数那里面房子最好,而且没人住。菜头说啊,里面肯定有好家具,我劝了,他不听。”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要不是你撺掇,菜头哪有那么好的眼光。
“如果是去了鬼胡同,只怕真有点麻烦。我先去看看,你去厨房拿东西。”我道。
“拿什么?”老饼头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