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确实太贵了。我猜这东西至少有五个人看过,古兵器出土不少,连战国的青铜剑,也就大几十万。”
“这是苏鲁锭神兵,很可能是铁木真用过。小兄弟愿意买了去,价格好商量。”
苏鲁锭是蒙语,意思指兵器,或长矛。
传说铁木真出生于斡难河时,手中有一块赤红色的胎记,像兵戈,是长生天赐下的神物。
铁木真手持苏鲁锭征伐四方,战无不胜,奠定此物在游牧文明中不可替代的神圣地位。
我确实看中这件东西了。
“东西确实不错,但没有办法证明是铁木真用过的。刀脊上确实有蒙语,不过都是些祝福语。你要真能证明是铁木真的兵器,翻十倍都值。”
对方也翻了个白眼。
要能证明是铁木真的,他才懒得在这和我唠嗑。
这就像老饼头做生意,拿个纯金的夜壶,制造年代是清中晚期。
你要说夜壶是慈禧太后用过的,有可能,毕竟你也没办法证明老佛爷没有用过不是?
苏鲁锭兵器有两种。
黑色的是哈喇苏鲁锭,白色的是查干苏鲁锭。
最后我说,你要能把两件苏鲁锭全部拿出来,五百万我就认了。现在只有把哈喇苏鲁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口水流出来,名字不好听。
和对方磨磨唧唧了几小时,最后把价格定在两百万,让我火冒三丈,转头想把肾嘎一个。
好不容易赚的钱,买把杀猪刀都不够。
我先把卡里的全给他,当是定金。
让他把东西留着,过年后我想办法把钱凑齐,他拿着钱出国定居,我拿着刀让青八子去砍粽子。
从别墅区出来,我发现自己又是穷人了。
本来想这次回本家,给大伯二伯买点珍贵的礼品。
特别是大伯,常常沾花惹草的人,给他买根鹿鞭补补。
结果我看了看卡里的余
额,再摸了摸兜里薄薄的票子。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贵重礼物什么的,无法体现咱们做晚辈的孝心。
运河两边有卖桂花糕的,纯天然食品,富含维生素矿物质。让那老板吹得,仿佛吃了就能长生不老。
我还得留钱买车票,一跺脚,买了十块钱的桂花糕,又弄了个几百块钱的礼盒装着。
还别说,看着挺有分量的。我提着这东西,往太湖边的老城区赶。
江浙地区,多是苏州园林式建筑。
青色的瓦,洁白的墙。碧绿的水,湛蓝的天。
有种绰约的雅致,亭台楼阁散布其中,分布均匀,暗合八卦,看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公交车上挤得跟酸梨似的,好不容易下了车,我怀里抱着那盒桂花糕,火急火燎往本家赶。
离除夕夜还有两天。
本家靠近太湖,大隐隐于市,坐落在一片老瓦房胡同中心,有种定鼎中原的意思。
以前太湖水污染严重,附近没什么旅游景点,多是些务工的人员,三三两两挤在胡同的瓦房里。
太湖附近的老城区,全是以前的青瓦白墙房。
依水而建,靠近河道。
坊巷中,大门坐北朝南,基本一致对称。
小户人家,一般西门南向,格局有所不同。
刚到家门口,大伯外出买菜,恰好与我碰面。
“呦,大伯,真巧啊。新年快乐,瞧瞧,我给你带的特产,您这是出门买菜?”
“废话。”大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马上除夕夜,家里的老管事回家过年,我不出去买菜,晚上吃什么。”
“来来来,我帮您提。您老真是亲民啊,打个电话,我顺道买回来不就是。”
“你小子往常不是不喜欢过来,怎么今年突然孝心爆发?”
“哪里,我可一直惦记您老的身体健康。说真的,侄儿我下次去
燕京,给您带点鹿鞭回来,多补补。”
“混账!”大伯瞪了眼,伸出手要揪我耳朵。
我心说你这老小子,背着媳妇跑到燕京去青楼消遣,要搁别人身上,非给你捅出来不可!
“是小白吗?回家了,快让我瞧瞧,长高了不少。几年前,还是个小孩呢。”
厨房走出个徐娘半老的妇女,是我大伯母。
我赶紧迎上去:“大伯母,新年快乐。”
边说,我还边斜眼看着大伯。有这么漂亮贤惠的老婆,居然出去偷腥,陈世美啊。
大伯怒道:“你小子什么表情,信不信老子抽你。呀,你再看,我可不怕你说,你有胆子说出来,你再看个试试!”
“吵什么吵,小白难得回来。还买了礼物,真懂事,看来今年要给你包个大的红包了。”
我脸上臊得慌,但愿大伯他们不经常吃桂花糕,否则露馅了。
其实大伯也就敢在我面前摆谱。搁大伯母面前,那怂得,跟商贩见了城管似的。
诺大的本家空空荡荡,冷清得很。
老爷子仙去十几年,本家就剩大伯和二伯。三伯早夭,老爸失踪,小叔又折在明地宫里。
骨灰我倒是带回来了,找时间埋祖坟去,不过不敢把实情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