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叫花子看戏,穷开心。原来棺材里的也是穷人,瞧瞧,多半是殉葬的宫女,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菜头没了胃口,嚷嚷着继续往里走。
那边的杰克很感兴趣,拿放大镜在那看,希望能从这具肉粽子里看出屈原来。
“喔,想不到居然有保存如此完好的古尸。”
我不冷不热的道:
“好个屁,这是殉葬的奴婢,用麻药麻晕了,活生生封在棺材里。等药劲过去,人醒过来,就在棺材里拼命挣扎,直到把氧气耗尽,尸体就会延缓腐烂。这叫死不瞑目,据说她的灵魂会永远侍奉墓主人。”
被我这么一说,杰克在胸前连忙画十字架,不敢再看那具狰狞的女尸。
穷人可怜穷人啊,我们都没兴趣在右耳室逗留。
倒是六麻子的徒弟小四,拼了命在棺材里翻找,把尸体折腾得七零八落。
尸体身上的铜钗,金箔片,他是半件没放过。
轰隆隆!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右耳室时,耳边忽然响起阵阵怒吼,像阴间里的罗刹复生,连耳朵都短暂失聪。
随即地动山摇,掉下许多碎石片,把我们吓得胆战心惊。
菜头把我拉到身后:“这难道是狮吼功?”
“我感觉是老虎叫。”
“不好!”
就在我们议论声音来源时,六麻子像死了祖宗似的,从右耳室跑到我们下来的甬道那。
我们追出去,才发现之前打的洞,被坍塌的土石掩埋了。
地宫有五六米高,要想用铲子打洞出去,根本不可能。
我们进来的洞,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出路,眼下被砖土死死掩埋,无疑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六麻子像发怒的公牛,狰狞着五官吼道:“是哪个孙子做的,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把你活剐了!”
“会不会是那个青八子。”小五被暴怒中的六麻子打了一
耳光,委屈的说道。
“入口应该是被刚才的巨响震垮的。当然,不排除有人在外面用了炸药,故意把宝顶堵死。说不定那个青八子,根本没下地宫,想把我们困死在这,再来独吞冥器。”
菜头愤愤不平的说着,大有拼命的举动。
我倒觉得这事不是人为,刚才的巨响不像爆炸,倒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
只不过当时我们被困地宫,深入地下十余米,大家急需发泄怒火和矛盾的对象。
我打着电筒往甬道深处照去,朦胧模糊的阴冥里,好像有人飞快闯入了我们刚才进入的右耳室。
是青八子?
小四离我很近,其余人又不可能对那殉葬的宫女人鬼情未了。
难道真是他搞鬼,想把我们全部留在地宫?
要是我们真被害死了,和那缺德墓主搭个伙,还能凑两桌麻将。
噗噗。
沉寂百年的古墓地宫,再次传来诡秘的声响,重重敲打我们的神经。
艾薇和汤姆他们,快速拔出手枪戒备。对于这座属于死人的墓冢而言,活人的认知力,实在太局限了。
菜头老脸涨红,尴尬道:“大家别紧张,圣人曰,人有三急,刚刚没忍住,屁急来了,抱歉啊。”
话音刚落,空洞的地下世界,又传出阵阵声响。
咵晇,咵晇。
我好奇问道:“你昨晚吃地瓜了?”
大家看菜头的目光很嫌弃,纷纷捂着鼻子后退。菜头怒发冲冠,满脸冤枉,憋屈程度超过风波亭里的岳王爷。
“天地良心,这次不是我,你们谁昨晚吃地瓜了,不能忍着点?”
咔咔,咔咔。
那种踩碎豆子的声音愈发密集,嘈嘈切切错杂弹,隐隐有千军万马的阵仗。
我心说咱们七个人不可能昨晚都吃地瓜了,就算吃,这动静也不太对头,倒像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医院的老中医搞正
骨,大概就是那种动静。
“快去右耳室!”六麻子是倒斗老手,快步往耳室里冲。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回头看,菜头的脸色铁青,好像也预料到什么可怕的事。
等我们再次进入右耳室,里面没有人,可能刚才的黑影是我的错觉。
躺在棺材里的女尸,焦黑的尸皮上长出巴掌厚的白毛,散发股股腥臭的恶风,腐败的气息充斥这片狭小的空间。
女尸十指上弯曲的指甲开始疯长,咔咔几声,明明被尸液溶解百年的关节,竟好像重新注入了活力。
“诈要起尸了!”菜头连忙把我拉到门口:“小白,把我那只82年的黑驴蹄子拿来。”
“什么82年蹄子。”
“就是那只长绿毛的驴蹄。这要成白僵了,搞不好大家都得死在这,还好菜爷有法宝。”
六麻子只往棺材里看了半眼,气得一巴掌抽在小四脸上,小四的脸顿时血红大片:“混账东西,叫你开棺的时候注意点,现在惹到活阎王了,快把冥器放回去。”
小四还有些不情愿,磨磨蹭蹭把包里的冥器往棺材丢。
咔咔,咔咔。
关节活动的声音还在疯狂继续。
这时,右耳室里吹出阵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