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甚,她心底藏着事,但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就连阿玉、也不敢与其说。
小坐片刻,小厮过来请人,去正厅用饭。
应该是因为桑雪来了,今夜的晚饭格外丰盛,桌上还出现了兰州城极其稀少的鱼与虾,一看便是大费周章、从东部不远千里运过来的。
云皎过来时,凌澈与桑雪已经在了。
桑雪挨着他坐,挽着他的胳膊,身子不时的往他身上靠,清冷美人化身黏人小猫咪,格外的小鸟依人。
她步履如常的走来,拉开椅子,坐下。
“不知皎皎今年
几岁了?”桑雪先开的口。
“十五。”凌澈动了筷子,任由桑雪挂在胳膊上,夹了一只虾放进云皎的碗里,“兰州城水产稀少,这是从江北的乌兰江运来的活虾,就只有这一份,你尝尝。”
桑雪见此一幕,眼底滑过一抹阴色。
一闪即逝。
“阿澈,我也要吃虾。”她娇笑。
凌澈反手给她夹了一只,“你打小就嘴馋,惯会吃好吃的,一般的厨子、你看都不看。”
桑雪闻言,笑得愈发明艳晃眼,眼角余光扫向对座的云皎,道:
“我比皎皎大两岁,日后,皎皎唤我一声桑桑
姐便好。”
“你我都是阿澈的人,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不要拘谨,我这个人很好相处。”
她像一个温柔知性的大姐姐,但是云皎埋头吃饭,没有理她。
凌澈捏了捏她的脸,“还是你懂事,有你在,哪怕真有一百个女人,这后院也炸不起来。”
桑雪娇笑,往他怀里靠。
哪怕正在吃饭,也黏的难舍难分。
云皎视而不见。
“阿澈,我手指伤了,能否劳烦皎皎妹妹为我扒两只虾?”
云皎:“?”
“皎皎妹妹,辛苦你了。”桑雪笑。
云皎抬起头来,
下意识看向凌澈,见他端着碗筷、姿态优雅的咀嚼着食物,慢条斯理的像只血统尊贵的猫儿,没有表态,便是默认。
从小到大,她就只孝敬娘亲和景叔叔二人。
这个桑雪只比她大两岁,凭什么使唤她?
“手受伤了,你不会用牙齿咬么?”她直接拒绝,“再者,府里养着这么多下人,是干什么吃的?凑人数的?”
不等桑雪说甚,她又道:
“我看你手指白嫩修长,不像受伤的模样,应该是不想吃虾吧,那就换个菜吧。”
话落,她把那一盘虾端到自己面前,把一盆没牙老太太
喜欢吃的嫩豆腐,端给桑雪。
桑雪见了,脸色登时沉了下去,又冷又难看。
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人敢这般顶撞她!
“阿澈,你看她!我大老远的从西域国赶回来,一路骑马、风尘仆仆,久握缰绳磨破了手,现下,就连想吃一只虾都要看人脸色……”她委屈的红了眼角,放下筷子,不想吃饭了。
“若非我带着人手,千里迢迢的赶回救场,还不知那四大家族会做出这样的事……”
凌澈不急不缓的咽下嘴里的食物,望向右手侧的云皎,说:
“皎皎,懂事一点,给桑桑姐扒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