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本是一个喜庆的好日子,月色正好的夜晚,凌千逸却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不知喝了多少酒,一身的酒味,手边散落着四五个空了的酒瓶,还在不停的仰头灌着。
下人瞧见,止不住的出声劝:
“小侯爷,您不能再喝了,奴才扶您去新房吧?”
“走开!”
醉醺醺的他推开手边之人,没有推到,反而趔趄的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小侯爷!”
下人急忙去扶他。
他沉重的身体烂醉如泥,摊在地上,无论怎么用力也起不来。
下人无法,不得不
去告诉长公主和侯爷。
二人赶来时,瞧见凌千逸这副颓然的废物模样,目光复杂的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看见无奈之色。
儿子的脾性,他们再清楚不过。
一个字:
犟!
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哪怕是错的,哪怕会痛苦,哪怕是自己不想要的,只要他决定了,就不会回头,谁都改变不了。
这是儿子自己选的路……
长公主叹了声:
“都退下吧,今夜,不必管他。”
“是……”
所有人都离开了。
沉静的夜里,偌大的庭院中,喜庆的帘子再夜风中轻飘着,一只只红色的灯笼轻轻摇
晃,那张贴着的大红囍字映在窗户上,透着淡淡的阴影。
处处都彰显着喜庆的氛围,但只有颓然一人坐在地上。
酒,大口的灌着。
不知过了多久。
新房内,穿着一袭嫁衣的顾青青自己掀开了盖头,跑了出来:
“凌千逸!”
她抓紧门框,看向那宁愿坐在地上喝酒,也不肯进新房的男人,眼底逐渐泛起一抹红。
快步靠近。
刚抓住他的手腕,就被男人用力甩开:
“别碰我!”
三个字咬的无比清晰。
若说他醉了,他厌恶她的眼神却那么的清醒。
若说他没醉,他满身的酒味浓烈的
刺鼻,脸颊泛红。
顾青青怔然的睁着双眸: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碰你谁碰你?”
那个叫云樱的小贱人吗?
“新婚之夜,你不与我一同,却坐在这里喝酒!你将我顾青青的身份地位置于何地?我不要面子的吗!”
她生气的再次抓住他,说什么都要把他拖进新房。
“身份?地位?”
凌千逸再度甩开了她,讥讽的咬着这四个字,“小侯爷夫人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最清楚不过,顾青青,你想要这个位置,我便给你,其他更多的东西,你不必肖想!”
他踉跄的站起身来,撑着墙面
,勉强稳住摇晃不稳的身子:
“对了,你这一整天都在新房内,或许还不知道顾家已经出事的消息吧。”
顾青青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顾家?
出事?
“什么意思!”
她质问。
可凌千逸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甚至不想看见她,抓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凌千逸!”
顾青青追去,“站住!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顾家出事,什么叫别肖想更多东西。
得不到他,她霸占着这个冷冰冰的位置,有什么用?
“凌千逸!”
该死!
气死她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