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赶话说到了这儿,我们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虽说青城山的人倒还不至于主动驱赶我们,但是在凤血灵胎落到手中之前,大家彼此还处在一个竞争关系,倘若相处得频繁了,难免会显得尴尬。
青城山这边待不了,光腚一郎那里也断然回不去,我便跟柳无双商量着,小心翼翼地摸到了距离水岸边缘的一处断崖下,决定在这里生一堆篝火,等挨过这个夜晚,再做计较。
虽然被冻得很苦逼,可藏好之后的我们,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脱离了光腚一郎的队伍,我们也不必再背负任何心理负担,其次是能够跟青城山“化敌为友”,也堪称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尽管此时的青城山队伍,跟我们仍旧处于一个竞争关系,可念在咱们曾经帮了这些牛鼻子老道一个大忙的份上,想来此事之后,他们也不会拉下脸来与我们为难,也算从侧面瓦解了我们的后顾之忧。
我背靠着断崖下的石壁,安心休整,而柳无双则选择了一个较高的地方,十分谨慎地望着夜幕下的几堆零星篝火,在静静观察了大半小时后,这小子忽然蹦到我这边说道,“奇怪……光腚一郎所率领的人马已经拔营了,他们好像
决定朝着岛屿深处进发。”
我颇感意外,快速坐起来讲道,“怎么,难道这帮人已经发现了凤血灵胎的踪迹?”
柳无双迷着眼仁,摇头说讲不准,也许这帮家伙只是为了避免和青城山二次冲突,不过也有可能是川康东木率队走进那片树林之后,偶然间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我眼芒闪烁,心中一阵迟疑道,“那……要不要尝试跟上去?”
柳无双没有答话,似乎在思索这个建议的合理性,可忽然之间,我们头顶上方的悬崖陡壁中,却忽然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滑动声,我俩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道暗黄色的影子,正飞快沿着断崖滑行下来,正是许久不见的老蝙蝠。
见了这道身影,我和柳无双都是一脸激动,急匆匆迎上去说道,“大人,你怎么会从这个地方冒出来?”
“大人我找你们老半天了,还以为你们仍旧跟那帮倭国人混在一起呢,哪知等靠近了才发现事情不对,话说,你们怎么会躲到这个犄角旮旯里来?”老蝙蝠同样显得很是诧异,骂骂咧咧地垂下断崖,挥着爪子向我们提出质问道。
闻言,我和柳无双皆是一阵苦笑,唯有将登岛之后发生的事情经过,
详细告知给对方。
直到我讲述完毕,老蝙蝠方才用爪子捋着胡须呵呵笑,摇头晃脑说这么干倒也不算有错,先不聊这个人,大人我自从单独登岛之后,就一直在坐山观望,发现这里的情况着实有些不妙啊……
我和柳无双都吃了一惊,急忙追问他发现了什么?老蝙蝠则是叹了口气,挥动小爪子,朝着岛屿另一头指去,语气低沉说,“在那边的海礁附近,大人我看见了几艘比较破烂的船只,像是刚受到海水吹打而折损的,那几艘大船上挂着一面旗,有点像海鲨帮的面旗。”
什么?
我顿时懵了一下,快速反问道,“海鲨帮?不正是之前鲁哥想要介绍给我们的帮手吗,不过由于不了解这帮人的底细,我们当场就拒绝了,为什么他们还会赶到这里来?”
柳无双也是一脸迷糊,沉吟了许久,忽然语气低沉地拍了下膝盖,说该死的,别是鲁哥那边走漏了风声吧?我就对柳无双抱怨道,“你特么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不靠谱?”
柳无双也是万万没想到,顿时一脸苦恼地收回视线,自言自语般地说,“鲁哥怎么会出卖我,这不可能啊……”
见我们这样,老蝙蝠便晃了晃爪子,打断我俩道
,“先别激动,海鲨帮这些人,未必就是姓鲁的找来的,大人我严重怀疑,这批人马的出现,极有可能跟光复会的人脱不了干系。”
“慢着!”
我越听越觉得迷糊,匆忙打断老蝙蝠的话,说怎么聊着聊着,又牵扯到光复会了?老蝙蝠让我稍安勿躁,等到我和柳无双都平复下来之后,这才冷笑着讲道,“记得之前,我和那老妖妇的一场交手吗?趁她不备,我将体内的寒毒转移了一部分在她身上,这老妖妇身上染着跟我一样的毒,为求自保,当然也会打解药的主意。”
但是偏偏能够化解这种寒毒的解药,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鬼婆婆亲手毁去了,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解药虽毁,但药方却是存在的,我们能够依着一些蛛丝马迹,寻找到这东海岛屿,光复会的人又为何不能呢?”
我顿时一拍脑门,心说是了……
要化解寒毒,就必须得到凤血灵胎,这道理不仅我们明白,曾经利用寒毒害人的鬼婆婆自然也是清楚的,想来那天分手之后,对方便已经打起了凤血灵胎的主意,机缘巧合下,居然盯上了跟我们一模一样的地方。
难道是天意,注定了我们躲不开光复会的纠缠?
我还在
沉思,柳无双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忽然说道,“可海鲨帮毕竟是海边的势力帮会,没听说这帮人和光复会存在什么利益纠葛,这两个势力怎么会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