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既是叮嘱,又像是警告,听得我和柳无双都笑了场,忍不住询问道,“六子哥你在这条路线上逃了这么久的生活,是不是也曾经当过‘水鬼’?”
他撇嘴看我们,呵呵笑,忽然说了句那得看船上装的是什么人了。
当晚,我也柳无双就在船舱里将就着歇息,此去株洲上前公里,等快艇摇摇晃晃抵达目标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过要亮了,六子跑进船舱,对着甲板轻轻扣了扣,我和柳无双纷纷惊醒,起身揉了揉眼睛,说怎么,到了么?
六子说到了,别在船上继续待着,我们赶紧下船吧。
在他的催促下,我俩快速起身,简单擦洗了一下脸,继而跟随六子登上水岸,来到了毗邻株洲市区的一个水岸码头,上岸之后,我对六子询问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他随口告诉我,说下一个目标是茶陵县,也是高然第一逃亡的暂居地。
我和柳无双都有些不解,反问六子,说高然这家伙好歹也是个富家公子哥,就算要逃难,也该往米国、鹰国的大城市,去呼吸那里的自由空气,为什么会选择国内,而且还是茶陵县这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还有些偏僻的地方呢?
六子摇头,说他也不清楚,自己只是拿钱
办事,找了一艘船把高然这家伙送到株洲来,至于对方究竟犯了事,因为什么原因要逃亡这里避难,却不是自己能够了解的。
听了这话,我一脸纳闷,反观柳无双却是若有所思,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碰了碰我的胳膊说,“据我了解,湖南这地界龙蛇混杂,存在好几个大型的帮会势力,高然能够懂得买凶杀人,而且在东窗事发后,晓得第一时间寻找金爷,通过金爷的门生逃离,想来这位阔少爷,暗地里没少和江湖人士交往,莫非,他来到株洲,也是为了投奔某个江湖势力?”
我一拍大腿,说倒是有这么个可能,虽说从外表上看,高然只不过是个心胸狭隘的纨绔子弟,可这丫的既能找到卡巴这样的中间人,也晓得去怎么寻找金爷,想来这背后少不了江湖人物的指引。
听了我俩的谈话,一旁的六子也闷闷地说道,“这倒是不假,据我手下人交代,这家伙登船上岸之后,就和本地的一帮头面人物厮混在了一起,还是金沙帮的几位小喽啰,亲自接他上岸的。”
金沙帮?
我和柳无双都有些懵,反问说这个金沙帮是什么来头?六子则说道,“本地的一个小势力,人手不算多,但是后台却很硬
,据说金沙帮的老大,和长沙那些土丘子来往密切,甚至跟老鼠会的人互相勾结,在茶陵县这一带,也是少有人敢于招惹的硬茬子。”
见我仍旧一脸懵,柳无双才淡笑解释道,“江湖中除了人们耳熟能详的那几个大门派之外,下面还存在着不少帮会团体,老鼠会是纵横川陕两地的地下势力,专门以掘墓发丘为生,干的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可是会中成员分布很广,势力也不容小觑。”
我哦了一声,说不就是一伙盗墓的吗?何必这么认真?
柳无双又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伙土夫子,发丘盗墓,没点真本事怎么能够?据我所知,光老鼠会下面的其中一个分会,便是人才济济,还记得之前跟我们正面硬刚过的法螺会蒋庐主吗?这样的任务,在老鼠会中并不少见。”
我说吓,不会吧,老鼠会势力这么大?
柳无双点头,说真实情况,恐怕还远不止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但也不用慌,毕竟这帮家伙平时不太爱搭理江湖上的私人仇怨,跟咱们也没关系,只要小心点,尽量别招惹到老鼠会的人就行了。
我们边走边说,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总算来到了茶陵县城郊外的一个城乡
结合部,六子便在城乡结合部这里停下来,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家招待所,说两位初来乍到,路上一定很累了吧,不如先去那里休息,等我替你们查明情况,在做计较。
高然逃往此地已经将近一个星期,目前谁也不知道他的确切躲藏地点,我和柳无双人生地不熟,总不能拿着人家的照片逢人就问,只能听从六子的建议和安排,率先住进了那家招待所。
昨天在水中颠簸一路,下了船之后,我和柳无双都免不了有些脚软,于是便匆匆开了房间,来到属于自己的双人间卧床休息。
刚躺下不久,我就感应到怀中的槐木牌一阵躁动,不得已,只好将槐木牌摘下,解开了上面的禁制,随着一道青色的气流在空中呈现,小玉立刻赤着足踝跳上地板,对我和柳无双一勾下巴,说两个臭男人,真抠门,出来办事也不晓得多开一个房间,邋遢死了,姑奶奶睡哪儿?
我指了指槐木牌,说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在那里面……话未说完,小玉就翻白眼瞪我,说以前是以前,现在姑奶奶已经恢复了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能力,你还要我待在那种狭小封闭的空间,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呃……
这点我倒是忘记了,按理说
如今的小玉,只要不逢初一十五,的确可以在阳光下大摇大摆地行走,她的各种表现,也跟一个泼辣刁蛮的未成年少女没啥两样,的确不太合适一直将她困在槐木牌里。
这么一想,我拍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