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是冷的,然而胸膛却无比燥热,一把普通的军刀被我挥舞得密不透风,几乎交织成为了一张金属大网,刀锋每一次呼啸,都能在敌人身上切出一点零碎来。
不可否认,自从上次东南亚归来,我的身手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能做到很多令自己都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军刀落在我的右手上,释放出无比犀利的银芒,反观我的左手,则被一股阴寒之力笼罩着,每一次出租出拳,都能打爆鬼面猿的脑颅和眼睛。
这次我是彻彻底底地陷入了愤怒,愤怒下的我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忌惮,甚至都忽视了死亡曾经留给我的震撼,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人死鸟朝上,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怕个卵啊!
刀光旋风似的挥舞着,连续枭首,斩杀了好几头扑上来的鬼面猿,尽管我的身体也在血战中被抓出了几道血淋淋的痕迹,不过这并不足以影响我的行动。
暴怒之下的我,犹如变成了一只噩梦,刀锋所向,无比的凶残与犀利,这一幕也让那帮急于逞凶的鬼面猿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对手。
它们不再莽撞地前冲,而是跳到岩石上面故技重施,灵活地脉动起了脚
步,开始跳大神,嘴巴里发出叽叽的共鸣声,继而召唤毒虫潮水,试图将我淹没。
然而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鬼面猿掌握的所有手段中,唯有这一招是完全对不构不成威胁的,就在这帮畜生召唤毒虫的时候,龙灵蛊也彻底从我身体当中挣脱出来,直接蹦向我的肩头,发出“叽叽”的长啸。
高频的震动声,好像在散播它的威严和凶厉,我骤然感觉全身一片清凉,之前被啃咬过的伤口也变得松快了一些。而龙灵蛊仍旧在愤怒地尖啸着,一段段高频率的声波自它小嘴中迸发而出。
这声音震动的频率,几乎超过了人类的听觉频率范围,整个空间为之一震,就连大量盘在石壁上的虫子,也在着啸声的影响下,簌簌地掉落下来。
受到影响的不止是那是毒虫,就连那群正在“跳大神”鬼面猿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来源自龙灵蛊的威胁,于是一个个地跌落了下去,都纷纷露出惊恐和害怕的神情,不消多久,已经开始狼狈地往后撤走了。
同为深渊产物,这些低等的鬼面猿,远远比不上龙灵蛊体内释放的威严,在那种同样恐怖的深渊气息影响下,所有的鬼面猿,都仿佛遭遇了天敌,纷纷朝着洞穴内侧闪避。
但我却没有放过它们的念头,仍旧埋头,持刀冲了上去,对着气势减小的鬼面猿一阵冲杀。
杀得正兴起时,我又听到了源自龙灵蛊的一声尖啸,不过这一声尖啸已经不再是为了立威,而是专门提醒它的主人,有危险正在靠近。
当时我已经杀得眼红了,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龙灵蛊的提醒,直到炁感中,下意识地捕捉到了一股足以对我构成生命威胁的气焰,这才停下挥动的动作,猛然一震,回头看向了摆着老廖尸体的地方。
此时,这道掠向肥胖的身影,正浑身弥漫出冉冉的黑气,宛如黑天一般,释放出无比恐怖和危险的信号。
“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尸变?”
我瞳孔一缩,先是感到一阵不可思议,按理说,老廖被活尸抓伤还不足一个小时,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尸变的可能性才对。
怀着这种狐疑,我继续眯眼打量他那弥漫在滚滚黑气下的尸体,直到老廖的脖子渐渐开始转动,抬头,露出一双血糊糊的眼睛时,这才幡然醒悟了过来。
不是诈尸,而是他的身体,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占据了,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意识影响,所以才会如此。
至于这个占据他尸体的东西,不用说,想必就是那个祭坛的
主人了,也就是罗家欢的魂魄所说的“山神”!
这么一想,我立刻绷紧了全身,变得十分戒备,与此同时,老廖的身体也在渐渐抽动,仿佛过电似地微微发抖着,渐渐将双手撑向地面,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家伙的脸上,已经全然被尸气所覆盖,两个眼瞳一片猩红,显得无比暴戾,同时也弥漫着对于人世间深深的憎恶感。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扑向我,而是转动着两只被血色所弥漫的眼睛,十分诡异地看来看去,直到两秒钟后,方才默默地锁定向了我,麻木的脸再轻轻抽动,继而传递出一股深渊般的恐怖意识来,“人类,为何要打扰我的清净?”
我将军刀横放在胸口,挺胸厉喝道,“你不害人,我们又何须害你?”
“咯咯……”他干巴巴的笑了,从老廖那发黑的牙床里,挤出一段宛如铁石摩擦般的声音,冷漠、空洞,不带一丝一毫的生气,“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是一个修行者……不对,在你身上,我居然嗅到了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气息,那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我没有丝毫啰嗦,话音一脱口,军刀已经自手中迸飞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轮,对着“老廖”脖
子处疯狂斩下。
此时的老廖既不是人,也不是尸,而是被深渊意识附着下的傀儡。
我并不清楚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