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天河取出留影石,递给高层观看。
会议厅内顿时响起如雷怒吼:
“猖狂小儿,胆敢威胁楚家!真以为当上帝君,就能肆无忌惮吗!”
楚天河瑟瑟发抖,充满茫然。
帝君?
什么意思。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宗师是当朝帝君?!
不多时。
楚家数位长老,以及楚镜颇,带领着楚天河,气势汹汹前往靖安城。
与此同时,楚家主「楚侍仁」通过千里通讯符,将这则消息,传递给浩然剑宗。
并且留言告知:许知易就是杀害顾摧城的真凶,他是臻象宗师,擅长使用刀箭,符合真凶的特征。
当然,这只是栽赃陷害,起码在楚家高层眼里,是这么觉得的。
上千里外的大雪山,坐落着浩然剑宗。
在收到消息的一个小时后,一位化虹境太上长老出关,双眸赤红,悲痛长呼:“摧城!为师定替你以血耻恨!”
他是顾摧城的师父,亦夫亦师,从顾摧城少年被驱逐离京,就将其收养在身边,近十年的师徒情分,宛若父子。
眼看着就要成才,将要接任宗主位置,却被人袭杀。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约定好的十二个时辰未到。
当天晚上,浩然剑宗的太上长老就已经抵达靖安城外。
迎着夜色。
宋长薪身披麻衣,提柄木剑,凌乱头发遮挡不住锐利如剑的瞳眸,好似一位乞丐。
他行走在熙熙攘攘人群里,却如入无人之境。
每个眨眼间,如灯火明灭时的闪烁。
每次迈步,就会行进数百米。
诡异的是。
街道行人竟无一人注意到他的行为,直接无视。
踏雪无痕、天人合一剑道的高深境界。
“剑宗长老,因何故造访靖安城?”林貂寺无声无息出现,挡住去路。
林貂寺一如既往微躬着身体,双手拢袖,低眉顺眼,嗓音阴柔尖锐。
“滚开,今日前来,是为我那惨死的徒儿报仇,不关皇室的事情!”宋长薪冷声喝道。
放在以往,见到林貂寺拦路,他或许会给几分薄面。
但今天不行!
为首徒雪恨,是他这个当师父的,应尽的义务!
“真凶找到了?”林貂寺一愣,继而问道:“是谁?”
宋长薪顿住脚步,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许知易。”
闻听此言,林貂寺心脏骤停,呼吸节奏打乱一拍。
什么?
浩然剑宗追查到许知易了?!
这怎么可能!
皇室明明都给许知易擦屁股了,还是林貂寺亲自动的手,不可能有破绽。
浩然剑宗怎么发现的??
“你的呼吸节奏乱了,说明你的心乱了。”
“看来这件事和皇室也有干系。”
“林貂寺你的反应告诉我,许知易就是杀害摧城的真凶!”
宋长薪冷冽一笑。
林貂寺匆忙低头,干笑几声:“此事并非帝君所为,他何等尊贵,岂能干这种杂活。”
“其实吧,真凶是咋家,胆敢在陛下的比武招亲上面作弊,他就该死,所以咋家刚才有些慌乱。”
闻听此言,宋长薪微微眯起眸子:
“哦?”
“居然是你,不对吧,我觉得是你和许知易一起联手。”
“那老夫先宰了你,再杀许知易!”
他心里清楚,林貂寺肯定不会杀顾摧城,皇室更不会。
但皇室肯定是擦屁股的一方,复仇自然有他们一份。
既然林貂寺主动包揽罪责,那正好一起清算,皇室和女帝都没话说。
“唉,是没得谈了。”
“不管是什么理由想杀帝君,咋家是看你们想造反了!”林貂寺阴柔嗓音忽然变得冰冷,眸光里透露出一抹猩红:
“咋家虽只是臻象巅峰”
“但你别忘了,咋家曾三次莅临化虹之境,又三次主动跌境,反反复复三次,奠定前无古人的当世第一根基!”
“死在咋家手里的化虹,没有十个,也有五六个。”
“奉承一句,就真以为怕你了?咋家看你这老东西,是活腻了。”
说罢。
林貂寺合拢双袖猛地扯开。
无数根血红丝线,宛若张牙舞爪的厉鬼,瞬间将宋长薪包裹。
“这里不是个打架的好地方。”
“走,去城外陪你玩玩。”
月光皎洁,荷塘里有蝉鸣蛙叫,分外静谧。
楚家一行人不急不缓赶到靖安城。
他们故意延缓时间,就是想让浩然剑宗先打头阵,有陷阱的话,也是他们踩。
“路上商议的整体布局,都记住了吧。”
“楚天河,你来复述一遍。”楚镜颇说道。
楚天河望着近在咫尺的靖安城,还在愣神,脑补着那个猖狂的家伙,匍匐在自己脚底下颤抖的样子,就爽的不行。
闻言,他这才回神,连忙道:
“记住了。”
“我先进城,告知楚家愿意许诺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