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如电一般,在黑暗中散发出炯炯有神的亮度的眼睛时,我心中顿时一颤,这世间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蛟龙的蜥蜴?
我在默默观察这坑里的地形,发现每一个坑都是独立的,地下并不相连,而且这个坑并不大,仅有几平米左右,我和龙归一掉下来的地方是一样的,挤在同一个坑当中,而那头长得好似叫空的蜥蜴,则将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了土壤之中,只剩一堆阴冷的眼仁在瞪视我们。
这玩意大半夜看起来显得有些渗人,扁平状的头颅,差不多和人脑袋一样大小,眼仁是竖起来的,头颅骨上贴着一层十分厚实的鳞片,青绿色,在夜光下反射着影子。
我和龙归一没动,那畜生也忘记动了,青色的眼仁和我们直勾勾对视着,好像死物一般。
感觉这玩意暂时并没有对我们暴露出任何敌意,我便立马站起来,将手伸直,尝试着去触碰暗坑的顶部。
这一伸手,我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够不着地面,这暗坑差不多也有将近三米深。
不过这点深度并不能让我觉得棘手,正要让龙归一给我搭把手,先让我跳到上面去再说,可张
嘴的瞬间,黑暗中却骤然有着一道劲风扑面而来,一直僵立不动的蜥蜴忽然张开了嘴,一下子就撞向我的后背,我急忙躲开,蜥蜴撞击在土坑边缘,溅起一片尘土飞扬,继而那丑陋的大嘴张口,几乎成了180度的平面,张得巨大,夹裹着一阵腥风,眨眼便至。
我万万没有料想到,这看似温和的巨蜥居然说张嘴就张嘴,是将我当晚餐之后的甜点了?
大部分蜥蜴都是有毒的,据说但凡是被这玩意咬上一口,变回立马中毒,跑不了多远变会毒发身亡,而蜥蜴则凭着嗅觉慢慢追过去,吃腐肉。
我可不希望被这种“怪物”咬中一口,当即将双手平推,狠狠顶在这畜生的下颚骨上,避开这一咬,然后趁势死死掐住了它的脖子,不让它咬到我。
蜥蜴的鳞片光滑,与蟒蛇类似,不同的是这玩意力气好像比蟒蛇还要打上不少,这玩意的皮肤外面包裹着一层粘膜,随即便有黏液粘在我手上。
我原本还能坚持,可加上这些粘液的润滑效果,便一瞬间脱掉了手,接着那巨嘴有一口朝我继续咬来。
我下意识就躲开了,可是土坑能够活动的空间太窄,根本没有让我腾
挪的位置,好在龙归一也没闲着,取下法刀来对着巨蜥一通劈砍,帮我收拾掉这恶心的“怪物”!
随着他一刀砍入这巨蜥的七寸,青色鳞片中却传来一股火星子般的碰撞声,我大喊龙归一,说这玩意也不是毒蛇,打蛇的办法未必能管用,不要砍七寸了,找肚子吧。
我俩疯狂揉,我的双手死死抱住了巨蜥的脖子,双腿夹紧,死死扣住了巨蜥的背脊,强行拧身将它翻转过来,随后头顶却有一道青光洒落,直接射入到了这巨蜥的口中。此时龙归一的法刀还未劈下来,我却感觉到浑身绷紧的压力骤然一松。
这巨蜥摇晃了两下,随之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我赶紧爬起来,发现青鸾也跳到了暗坑边缘,正伸手下来要拽我们,说你们两个人怎么都掉进坑里去了,快上来,怎么会有巨蜥袭击你们的?
我说不知道,刚翻过墙头就掉坑里了,还好有你的本命蛊。
此时那道青光仍旧结果趴在巨蜥的额头上,传来“吧唧吧唧”的吸吮声,巨蜥已然浑身瘫软,僵直不动,而青鸾的本命蛊则在不断地吸收它的脑髓。
讲真,自从见识过瓦岗村长那等凄惨的死法之后
,我就对这蛊毒多了几分畏惧之心,尽管道家发咒中也不是没有能够克制蛊毒的东西,可高明的蛊师一出手就是一大片,谁能没有个分心的时候呢?
我心中恶寒,不愿再去看那只表面色彩斑斓的大蝴蝶,而是伸手搭在了青鸾的胳膊上,借力跳起来,同时用脚尖一勾,将被困在下面的龙归一也拽起。
三人同时跳到了暗坑之外,耳边很传来了一个声音,开始我们没听懂,下意识就抬头去看,不久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老态龙钟的秃头老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袈裟,对我合十,嘀嘀咕咕了一阵。
对方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不过从语调上来看,他这次说的并不像是苗语,反倒更像是缅泰地区的方言。
这次青鸾主动站起来,对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用十分流利的土著话老和尚进行交流,老和尚似乎听懂了什么,沉默了一下,然后用夹生不熟的中国话说道,“原来是中原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并且还弄死了我从小养到大的蟒蛟呢?”
我疑惑地看着他,原来这凶狠的大蜥蜴居然是这个和尚养出来的,真是奇怪,一个有德行的高僧怎么会在寺
庙中圈养这种凶残的野兽?
我眯眼打量眼前的这个老头,他长得很普通,满脸的皱纹,眉毛已经变白了,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倒和“西游记”中的长眉妖怪有些类似。
看来中缅边境的奇人异士果真不少,我也觉得这老头并不是善与之辈,这地面的怪异和突然出现的深坑,定是这个老家伙捣的鬼。既然他这么看重那条大蜥蜴,还不晓得一会儿会怎么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