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皱眉,她又解释道,“瓦岗是本地蛇头,私底下一直在和那帮跨越边境线的异族人做交易,在这种地方,依靠走私发财的人都不好打交道,所以大部分村落都有自己的势力武装,你刚才在寨子里看见的那些,不过是这些势力武装的家属而已。”
我听到之后,急忙点了点头,既然前面不能再跟随下去了,只要选择跟着苗女一块拐进了小道,好在这里的灌木丛十分密集,重重叠叠的树影下,将我俩的身影都给遮挡住了,行走在黑暗中,被人发觉的机会并不大。
行进了不远,我听到一阵小溪流哗哗的流水声,水流比较湍急,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在埋伏,我们走到溪流边停下,看得出苗女对下水存在一定的忌惮,我便小声对她讲,没关系,你随着我来吧。
讲完这话,我便摸出了许晴上一次留给我的避水珠,这些天我自己瞎捉摸了一阵,勉强掌握到了一些对于避水珠的操控法门,捏着避水珠下水,那种气泡一样的无形屏障便将我们彻底给阻隔开了,苗女十分诧异地看着我手上的柱子,长睫毛眨了眨,说你这珠子是什么,居然这么神奇?
我苦笑一声,不晓得究竟该怎么形容,许晴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呢?
见我不说话,她也没再问了,这女人高傲得很,一贯冷漠。
有了避水珠的帮助,横穿过溪流并不麻烦,很快我们绕到了对面的浅滩上去,虽说避水珠有着天然避水的功效,但是在这潭里走一遭,我仍感觉自己浑身潮湿,很不自在,刚爬起来手赶紧把珠子收好,正要往前追上去,结果脚下一绊,身体却忽然朝着前面跌去。
我打了一个踉跄,低头看似,才发现自己脚边居然埋着许多瓦罐。苗女在其中一个瓦罐被我踩碎的时候,就立刻拽着我,将我强行拽到了一边,躲进了低矮的灌木丛当中。
我正好奇她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谨慎,又接着月光一瞧,发现脚下被我踩碎的罐子当中,居然流出了一股股黑色的液体,粘糊糊的,腐臭难闻,并且散发着很浓郁的尸怨之气。
我心中一震,下意识问她这些都是什么?
“婴蛊……”苗女的表情十分凝重,恨声说瓦岗这个老东西真是太阴狠了,居然舍得害死这么多小孩,拿来练这么恶毒的蛊毒。
谈到蛊毒,我顿时变色。行走在苗疆之中,最可怕的便是蛊虫,但正儿八经的蛊虫外界却极少能见到,我正想问她什么事婴蛊,就听见从远处传递而来的零碎脚步声,当即闭上了嘴,将气
息收敛得死死的。
随后便有两个人赶了过来,像是被我之前闹出来的动静给惊到了,蹲在我刚才踢开的陶罐旁边察看,口中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这两人一高一瘦,都是一身黑袍子打扮,瘦的那个拿出一个手电来,朝着陶罐子里面看去。
这罐子里除了一滩尸水,别无他物,两人并未发现异常,只能在左右查了一圈,然后嘀咕着离开。
我问苗女,这两个家伙刚才在说什么?苗女看了我一眼,居然浅浅地笑了笑,说他们啊,刚才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畜生在到处乱跑,居然把这陶俑罐子给毁坏了。
我的脸顿时就黑了,难怪这苗女居然会笑。
不过,前面那两个的出现,倒也算是提醒了我,这个山谷里面潜藏的敌人数量怕是不少,绝非只有瓦岗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便更加小心了,待那两人离去之后,我才绕到小树林边,缓慢朝着里面的榕树林摸去。
热带雨林中的植被旺盛,像这种榕树十分多见,最大的能长到将近二十米高,光是根茎延伸出来,就能够遮掩覆盖上百平米的区域,看起来蔚为壮观。
我躲在树干后面,左右查探,忽然间身边的苗女却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蛾子,黑暗中瞧得
不甚清楚,我回头看向她手心中的大蝴蝶,发现这玩意将双翼平铺开来的时候,居然有这巴掌大小,而在她手腕往后一寸的雪白皮肤上,则纹上了一个很小的青花图案,刻画得十分精美,活灵活现,是一只展翅震飞的斑斓蝴蝶,色彩格外夺目。
那蝴蝶,好似就是从这刺青上面剥离出来的。
我瞪大眼睛,望着平铺在她手上,轻轻煽动着翅膀的大花蛾子,心中格外震惊,说这个是什么?
苗女看了我一眼,说这是小花。
小花?这名字实在有点……
“你把这个放出来有什么用,它也是蛊吗?”我指了指她手上的“大蝴蝶”,谁晓得对方却白了我一眼,杏眼一竖,似乎对我的说法颇有微词,皱眉说小花很厉害,是蛊中灵蛊,阿婆花费了十几年时间才替我中上的。
我感觉她应该对这只“大蝴蝶”比较重视,否则以她这么清冷的性格,也不会跟我分辨这么多,这是一种挚爱之物遭人质疑之后产生的本能反应,我只好点头说道,“那你把灵蛊唤出来又有什么用?”
她并不答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那只大花蝴蝶的背上轻轻抚摸着,女人似乎天生就比较喜欢这种毛绒绒的东西,看她一脸温柔,下手很轻,好似在抚
摸着一个小孩,我这心里顿时毛毛的,下意识就把目光往前凑过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