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跳,急忙往后后撤,顷刻间避开了那粗长锐利的黑色巨爪,同时夹着一张黄符甩出去。黄符在我的投掷下十分轻松地贴在了那爪子手腕上,却并未显露出丝毫异常。
我紧绷着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下来,还好,不是僵尸山鬼等阴邪之物,否则我的黄符不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既然不是鬼怪,必然是生长在这山林里的野物了,只是这玩意我却从来未曾见过,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物种,侧身两步之后,那只黑黢黢的爪子也缩回了洞中,随后有只充满暴怒的眼睛透过石缝与我恶狠狠地对视着,我依稀还能听得见从它嘴里发出来的,那种宛如野狼般的咆哮声。
“小凡,你怎么在这儿?”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将这玩意弄出来看看的时候,背后又听到龙归一在大声喊我,急忙回头,说归一你过来,我这边好像发现了一个大家伙。
随着一阵快速传来的脚步,龙归一跳到我身后,先是皱眉看了看地下那仅剩半截的野兔子,抬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前面的石缝,说我是跟随野兔子过来的,这石缝里有什么东西把我的猎物抢走了,看体型挺大只的,要不要弄开看一看?
龙归一朝那
石缝中瞥了一眼,那只充满暴戾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摇头说道,“还是别了,免得多生是非,我已经打到了一些野味,就别再找其它的了。”
我只好点头说好吧,然后跟着龙归一转身离去,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当我和龙归一回头朝着篝火地走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那只眼睛又出现了,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对此并不计较,野兽一般都怕火,只要我和龙归一守着火堆,就不怕这玩意会蹿出来找咱们麻烦,再则说,它也未必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重新返回营地,龙归一打到的野物还真不算少,我们纷纷剥皮漱洗,弄干净之后串上树枝,架在火堆上慢慢炙烤。
走了一整天,我俩都是一阵饥肠辘辘,囫囵个吃完,正要准备爬上树顶暂时歇息,龙归一却忽然按住了我的肩膀,我错愕回头,见他一脸严肃,正侧耳仔细倾听着什么。
见他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我赶紧问道,“怎么了?”龙归一摇摇头,看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指轻轻指向了另一边,那个方向,正好就是之前我在石缝中发现“野兽”的地方,而随着我俩都陷入了沉默,很快那边就有着脚步声偷偷传来。
真是奇怪。
我看了
看龙归一,压低声音讲道,“怎么会有脚步声,该不会是那躲在石头缝里的东西出来猎食了吧?”
龙归一急忙蹲下来,用一堆沙土将篝火扑灭,之后便快速蹿到了一堆荆棘林当中,并示意我跟他一块躲起来。
我只好照做,轻轻来到龙归一身边蹲下,两人守着夜幕下陷入一片静谧的小山沟,大概等了有两分钟左右,就瞧见一个穿得十分朴素的中年汉子,肩上正扛着一个破麻袋,十分吃力地走向那边。
居然有人?
看到这儿我更加不解了,偏过脑门看了看龙归一,发现他也是一头雾水,我尽量将声音放低,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语气说道,“归一,怎么回事?”
龙归一皱了皱眉头,又把手伸出来,远远地指了指那个中年人背上的破麻袋,说里面好像是个人。我心中一震,常听人说边境贩卖人口的事情时有发生,这家伙深更半夜把人装进麻袋里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想来必是如此。
我低声问道,“要不要出手管管?”龙归一皱眉沉吟,说先不要急,等下去再说。
我俩俯低了身子,缓缓跟随在了那人背后,一路尾随着,发现这个中年人直接扛着麻袋走到了石缝边缘,之后蹲下来哭了一
场,再将套在麻袋上的绳索解开,却从里面拽出了一个女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一个已经死掉了的女人。
借着微弱的星光打量,我能发现麻袋中的女人四肢僵硬,脸色发青早已经失去了血色,想必死掉已经有一阵子了。
这人干嘛大半夜扛着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上山?
我心中越来越疑惑,这次便没有招呼龙归一,而是直接站起来,对着正蹲在那边焚烧纸钱的人咳嗽了一声。
“啊……”对方给我这一声咳嗽吓得大喊,双腿一软坐在地上,两条胳膊撑着泥土往后退了半米,一脸骇然地看着身边的女尸。
不过那女尸一直都没动,他才渐渐放心了下来,随即又快速用目光搜寻,很快就注意到了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我,倒像是松了口气,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来,用苗语说了很长一窜话。
我听不懂苗语,便跟他说我是汉人,又指了指地上的女尸,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是汉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苗族的地方?”这人虽然一脸疑惑,还是用比较生涩的汉语对我问道。
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我只是偶然路过而已,你还没告诉我深更半夜扛着一具尸体上山是为了什么?
苗疆绝对算是一个法外之地,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在这地方杀个人、埋个尸什么的,根本不会有人来管你,所以我很疑惑,这人究竟什么来头,倘若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