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深深悸动。这种悸动,并非源自于女爱的那一种,而是源自于我灵魂的最深处,便好似在我出生的那一瞬间,就被人在心头种下了一粒种子,此刻生根发芽,彻底成长出来了一般。
我不晓得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自己酸软的四肢已经沉重得快要握不住玄铁尺了。
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之前拼斗得太狠,所以内伤发作了?
就在我一颗心陷入到骇然之中的那一秒钟,一件更加让我吃惊的事情却发生了,我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地响彻,化作滚滚的奔雷在轰鸣着,而大妖那近在咫尺的爪子,却从始至终都没能拍得下来。
怎么回事,到底谁阻止了大妖?
心中巨大的震惊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把脑袋仰了起来,很快我就发现了格外不可思议的一幕,挡住大妖的,居然是我自己的手,五指死死地扣住了大妖的胳膊,让它丝毫不能陷落下来。
这不可能,我明明没有动过,等等……我的身体呢,为什么我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无穷空虚的感觉作用在我身上,让
我下意识发出了骇然的惊呼,可是这种惊呼,却仅仅只是作用在了我自己的识海当中,我的身体仍旧保持着格挡大妖的姿势,从始至终,根本没发出过半点声音。
我不明白……好像我的三魂已经被排挤出体外了,此刻控制我身体的,又是另一道并不属于我的意识,这种玄妙的感觉让我三观近乎崩毁,从头一直冰冷到了脚。
此刻我仍旧能够看得到自己,却是通过第三人的视角,我的灵魂已经彻底被排挤出身体了,完全控制不了属于我自己的身体。
而在我骇然的“目光”注视下,“我”却说话了,带着一脸僵硬淡漠的表情,将眼前的大妖推开,同时跳跃起来,将双手轻轻伸到了欧阳门主那边,在她后背和肩膀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光影收拢,再度浮现出了欧阳门主那张惨白虚弱到了没了丝毫血色的脸上,她的术法被强行打断,虚弱下发出了一道疲惫的呻吟,然后缓缓倒下,却被“我”轻轻搀扶着,将她送到了一根石柱子下面,背靠石柱,坐下来微弱地喘息着。
欧阳门主脸颊苍白地看着我,闪烁的眼睥中浮现出浓浓的震惊,她美艳五官上全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居然能够强行将她从
那种搏命的禁咒中打断、并且拯救出来。
然而“我”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瞥了她一眼,便不再滞留,继而缓缓直立起了身子,将深邃的睥子隔空扫视了一眼,那双布满了沧桑的眼睥,仿佛能够穿透虚空,隔着一整个世界在跟我交流,“孩子,别怕……”
属于我自身的意识在瑟瑟发抖,这声音,冷漠、苍凉,如同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我根本不晓得它到底是怎么来的,然而无形中却总有一种亲近感,仿佛灵魂也处在了契合的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它到底是谁,从我身体中怎么可能蹦出这么个玩意,它到底是……
就在属于我的那部分意识陷入了极度的震惊和自我怀疑的时候,被震开的大妖却率先开口了,它浑身发抖,如临大敌,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惊悸,几乎是一字一顿,“陈!青!云!”
“老朋友,难为你还记得我。”
“我”主动往前跨出了一步,玄铁尺在手心中颤抖,发出清越的长鸣,好似一条忠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我居然从中感应到了一抹欢快,这玄铁尺也仿佛徒然间活过来,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
陈青云,他不是我们陈家老祖吗?为什么
会在这儿,在我的身体里面!
我的世界观承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虚幻,没有半点的真实性可言,我……居然变成了陈家老祖,自己的祖宗……
尽管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支配权力,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意识还是清醒的,我能够很清晰地看待和感受眼前的这一切——用第三人的视角。
在极度的震撼之下,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当秦半城想要对我进行夺舍,炼化鼎炉强行占据我身体的时候,好似我的识海深处,同样也诞生出了另外一股意识,将已经即将要得逞的秦半城直接驱赶了出去。
难道那时候就已经……
“你……不、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掉两百多年了,你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大妖发出了惊悸的吼叫,那张狰狞的脸庞上,五官已经扭曲到了极致,嗜血的瞳孔中爆发出极度的畏惧感,一边用颤抖地声音嘶吼着,一边却在缓缓后退。
“我”则淡淡地说道,“原本埋伏下这一步暗棋,是为了解决其他事情,却没想到还能和你见面,老朋友,看来被镇压的这两百年里,你并不安分啊……”
大妖崩溃了,双手死死捂着头颅,大声狂喊,“不……这
不可能是真的,你早就应该……我明白了,呵呵,你也是靠着这小子的躯壳,才能拜托轮回,让一缕残魂保留下来的吧?”
“我”并没有理会它的问题,而是一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