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出世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就算再高明的术士也没有办法让时光逆转,我现在只能观察,想搞清楚这个并不属于人世间的玩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本质。
“孩子,过来,让我抱你……哈哈,我的孩子……”授已经疯了,他主动走向了鬼婴,将颤抖的双手伸过去,居然一把就将鬼婴搂了起来。
而鬼婴被他抱住之后,居然也并未挣扎,正是瞪着那两排宛如灯笼般释放着幽冷光泽的眼睛,在冷冷地打量着授,在它的瞳孔中,我丝毫未曾察觉到新生儿的柔软和天真,有的,只是深深的怨恨和无尽的疯狂。
“你们快看,我儿子多好……哈哈,我有自己的孩子了,哈哈……”
授浑然不觉,将鬼婴抱在怀里,一脸癫狂地朝我们大笑,声音阴怖,到并不比那厉鬼要好听多少,他似乎炫耀一般地举起了鬼婴,说看,这就是我孩子,我的孩子……啊!
就在他将鬼婴高举过头顶的时候,一件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鬼婴伸出长满黑色指甲的小手,深深嵌入到了授的头皮中去。
我听到了指甲击穿头盖骨的脆响,惨呼中的授晃动了一下身子,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它,牵扯嘴角,释放着怨毒的冷笑,“好……
好,记得替我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
鬼婴的小手锋利得犹如铁钳,在抓扯到授脑门的一瞬间,就直接深入了他的头皮,小手轻轻一搅动,居然挡着我和陈玄一的面,直接将授的头盖骨掀飞掉。
巨大的痛苦让授整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歪斜的五官在向我们述说着他此刻承受到的苦痛,然而这个思维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老家伙,并强忍着没有发出惨呼,而是将目光转向我们,拼尽全力,发出了最后一声历吼,
“杀了他们,替我杀了他们,哈哈……”
当授冲着我们恶毒暴吼的时候,鬼婴却自顾自地跳到他脖子上,踮起了双脚,将脖子使劲伸出去,小脑袋埋进他的脑浆深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吸允声。
它大口大口吸允这授的脑浆,仿佛那是人世间无比鲜美可口的大餐,丝毫没有理会旁人。
老疤看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往前跨出了两步,对着仍旧呆立在那里的授讲道,“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吗?”授先是错愕,接着才察觉到了鬼婴趴在自己脑门上究竟是为了做什么,他呵呵冷笑,说哦,原来我已经死了,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们也会下来陪我的……
讲完这句,他的身体就好
像被拆卸掉了零件的机器般,轰然倒地,临死都瞪大了眼睛,仍旧狠狠地瞪视着我们,上扬的嘴角充斥着恶毒和嘲讽,仿佛是在向我们宣扬他的胜利。
我必须承认,直到最后我也没能阻止得了鬼婴的出世,这场比斗的确是我输了,可授呢,他赢了吗?这个老疯子,拼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甚至以死亡为代价,唤出了这么个不人不鬼的玩意,难道这就是他的追求?
这个问题,想必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了,而随着授的身体轰然摔倒,那鬼婴也一下子蹿起来,嘴角挂着乳白色的脑浆沫子,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唇,然后将那张丑陋的脸,径直转移向了我们。
“小陈,跑不跑?”当视线与鬼婴满载怨毒的目光对碰在一起的时候,我明显察觉到魏军和老疤都在颤抖,后者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嗓子似乎都有点吓颤音了。
我冷静地摇头,说这家伙已经记住我们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趁它刚出世还未彻底成长起来,先把它弄死算逑!
我没有丝毫犹豫,话音落地的瞬间,马上就蹬腿朝鬼婴冲了过去。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下一秒钟,鬼婴也挥舞着爪子,朝我的脑门迸射过来,这玩意似乎对吸食人脑髓的事情有独钟,漆黑爪子伴随着一片浓
郁的阴邪气息,猛然拍落,一瞬间就距离我脑门不到五六公分了!
好快!
我心中一抖,赶紧将玄铁尺横过来,反手一挡。
哐当!
鬼婴细长的爪子撞击在了玄铁尺上,尺身上的符纹暴涌,翁然长鸣声中释放出一股赤芒,整块尺子都在我的气息灌输下徒然膨胀了一倍,仿佛一块被火焰炙烤得通红的烙铁,卷起一股火浪,反撩而上,猛然拍在了鬼婴的胸口处。
“啊……”
高频率的尖锐惨叫声搜刮着我的耳膜,鬼婴被我一尺震飞,身体在空中连续好几个转折,居然好似没事人一般,挥动爪子继续飞扑向我。
我心中的震撼简直难以描述,这尺子煞气浓郁,经过陈家历代先祖的供奉和温养,绝对称得上是一等一的法器,寻常鬼魂几乎触之既灭,然而此刻除了能够将鬼婴震飞之外,却并未对它造成任何明显的伤害!
心念疾转的瞬间,鬼婴已经携带着大股灰蒙蒙的死气卷土重来,我不愿与之硬拼,急忙矮下腰身,贴地一滚,那鬼婴几乎是从我头皮上掠过,用一时间老疤和魏军也出手了,两人分别都摸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
老疤最大的倚仗就是那把警枪,里面所有的子弹都浸过朱砂,当鬼婴暴冲而来的瞬间,他毫不犹豫
地抖手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