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几乎就在我话音落地的当口,老疤先对准空处开了一枪,剧烈的枪火爆炸,映出一片绯红的赤芒,随后他猛地转身将枪口指向我身后,眼珠子暴凸,极为狰狞地喊道,“你背后有个鬼,它就挂在窗户上面!”
其实根本用不着老疤提醒,我已经察觉到背后涌来的阴气,当即一个旋身,将腰腹一矮,头皮上贴着一道黑色幻影,尖锐的爪子好似镰刀一样划过我的脑门你,失去目标后抓在了墙壁上,顿时落下尺长的深深辙痕。
后背脊梁骨寒毛炸起,我凭感觉将手中的断龙刺上扬,长钉突刺,脱手飞出。
唰!
棺材钉透窗而过,且并未刺中目标,同时一卷黑色的长发宛如水草般疯长,疯狂沿着我的胳膊缠绕,像野草般疯卷,紧紧盘住我的喉咙。
我使劲挣扎,窗户外随后飘出一颗腐烂的死人头,发黑的眼眶中挂着粘稠的血丝,嘴巴漆黑空洞,腐烂到连舌头也看不见,那些缠在我脖子上的头发,都是这颗死人脑袋上伸出的。
人头上的头发散发着腥臭的气息,好像从淤泥中刚刚打捞出来的水草,粘稠血腥的长头发之下,露出一对瞪得通红的眼睛,一根根爬满的血
丝清晰可见,对着我咧开乌青色的油亮嘴唇,“嘿嘿……都要死!”
“够胆你就弄死我!”我将棺材钉一个回旋,死死缠住头发,猛力往回一扯。
死人头不受控制地撞破窗户,朝我迎面迸射过来,好似被渔网挂住的篮球,人头咧开乌青色嘴唇,一股黑气涌现,正面喷向我的面门。
一个人临死前倘若喊冤不化,就会在胸口汇聚出一口死气,轻则冲散人的阳气,重则浇灭阳火,让人一命呜呼。
千分之一秒的危难瞬间,我用舌头上抵牙膛,聚气于胸口,一股阳气汇聚在咽喉,两腮鼓掌,对准死人头狂喷了一口气,
“滚!”
浑厚的音波撞击气腔,从我的喉咙中迸发出来,那口死气尚未来得及喷出,已经被倒灌的阳气冲散成,炸出一团磷火。
“啊!”人头脸上肌肉外翻,被我一口阳气喷个正着,发黑的皮肉翻卷之下,露出森森白骨,那些缠在我脖子上的头发也纷纷倒卷。
“想走!”我轻轻咬破舌尖,剧痛下精神一震,将舌尖精血喷入棺材钉符纹当中,胳膊一扬,棺材钉顿时化作一道赤芒,将死人头颅彻底贯穿!
炸开的磷火散发出幽蓝色的惨淡光线,我趁势将身体往前
一扑,棺材钉横扫,斩破绑在窗台上的铁丝,身体一个飞纵,跃向高空。
双腿在重力的作用下飞速下坠,我顷刻间难以找准落足点,只能尽量将脚尖抬高,落地后趁势一个驴打滚,双手撑向地面,弓紧后背肌肉蹿起来。暴冲向了老疤停在外面的警车。
可就在我即将靠近马路的时候,那马路后面却徒然涌出了一团白色的浓雾,好似翻滚的海浪一般,将整条公路都彻底吞噬掉了,浓浓的煞气翻滚,化作一股白烟,好似笔直的利剑一般穿插,朝着我面门射来。
白虎衔尸,阴兵借道,又是一道杀阵!
我头皮一紧,暴冲中的身体徒然一个转折,身子一挨,落在地上疯狂地打滚,避开了追向我的白雾。
这些白雾并非真正的水雾,而是由无数怨气凝聚而成,尽管视线被厚重的白雾所遮掩,让我看不清前面到底有什么,然而通过气息的感应,我却分明能够捕捉到徘徊在里面的森森鬼气,一旦陷入阵中,三魂怕是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我心中充满了震惊,这种等级的煞阵,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摆出来,姓黄的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这般行事风格,倒于之前屡次针对我的家伙极为相似!
我鼻尖浸满了一层
细密的冷汗,说到摆阵,我倒并不是不会,爷爷从小除了教我术法之外,也传授过很多风水法阵的布置和破解之法,但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接触这么厉害的风水阵,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尝试了。
想到这里,我反手伸进阴阳口袋,抓出一把七星长钉,分别按照五黄煞位排列,摆出“截龙”之阵。
今天不管姓黄的也好,那个躲在暗处屡次想置我于死地的神秘人也罢,来一个我斩一个,我不想再这么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了,说什么也要分出个输赢!
法阵中白雾弥漫,有道似有似无的苍老冷笑声传来,“小子,没想到你进步得这么块,十年没见,居然有了跟我对抗的本钱,这么多次都让你死里逃生,这一次,只好由我亲自出手了!”
我心中一凛,他说十年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猛然抬头,目光爆闪出一抹冷光,法阵中那道苍老诡异的声音在不断地徘徊,朝着咯咯不同的方向朝我用来,我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将目光眯得很紧,冷冷地站起来说道,“姓秦的,是不是你?”
“哈哈……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我说过,一定会让你们陈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浓雾翻滚,传来一道凄厉的暴喊,声音宛如夜枭,
层层叠叠的煞风夹裹,浓烈而阴寒。
我任由法阵中的狂风拍打在脸上,不动如山,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蹲下,解开了绑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