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眼神之中,我读到了暴戾和疯狂,以及对于我的深深仇视。
我说道,“你觉得,一个死去三年的鬼婴,就算被人用借腹产子的办法孕育出来,它还会是一个普通的婴儿吗?”
授用充满暴戾的眼神深深看着我,“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我打了个响指,笑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在算计我,但你未免也把我看得太简单了,昨天去调查周慧的事情之前,我已经在郑总身上下了咒术,这咒术你解不掉,除非是比我更加高明的术士,否则谁都拿它没办法。
“会怎么样……会怎么样你快告诉我!”授很紧张,死死拽着我的领口不肯撒手。我直视着他充满暴怒的双眼,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既然搞不定郑总身上的麻烦事,她横竖也就是个死,所以咯,我就给她种下了某种能够和鬼婴同归于尽的咒术。
“你想骗我?”他死死地瞪视着我的双眼,怒吼道,“根本就不可能有!”
我笑了,说你难道忘记了我的身份?术士给人下咒,想你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只要郑总还在这座城市,我的咒术随时随地都能起到作用。
呵呵!
他冷笑,表情已经由原本的愤怒和暴躁,重新恢复了平静,主动松开了抓在我领口上的双手,退回去,又继续坐回了椅子上,摇头说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说,信不信是你的事,今晚咒术就会发动,郑总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母体一旦死亡,想必那个鬼婴也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的表情始终带着一种坚定的自信,说你的愿望恐怕没有办法达成了。我说为何?他只是笑,并不说话,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烬,对我说他要走了,失败者永远无法接受现实,这一点他其实很能理解,希望我不要编排一些自欺欺人的谎话来安慰自己。
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信与不信都在你自己,郑总的事到这里也该有个了结,你觉得我是真心希望郑总活下来,才会一直插手这件事吗?你错了,就算郑总能活着,被我救下来,她也未必会赞同我和李雪之间的事情,与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把所有麻烦都解除掉呢?”
当这话慢慢从我嘴里被讲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授那双布满了阴霾的睥子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和深深的恐慌。
我知道,我的话起到了很好的心理暗示作用。
他深知郑总之前是用什么态度对我的,自然也晓得就算我把郑总救回来,这女人也未必会答应接纳我,让我和李雪顺利结合到一起。
我和李雪情投意合,唯一的阻碍就是郑总,那么,我会不会所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所有麻烦都剪除掉呢?这样一来,害死郑总的仍旧是鬼婴,而我,则可以站出来,光明正大地替李雪报仇,李然自然而然也就会接纳我,对我更加感激、甚至于死心塌地,一旦郑总死掉了,最大的受益人其实就是我。
我相信此时此刻,徘徊在授脑子里的疑问很深,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肯定,我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对我并不了解。
“你……我还是不信,年轻人,跟我玩这种心理战术,你毕竟还是太嫩了,再见!”授头也不回地走了,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然而我知道,此刻他的表情必然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自信。
甚至连他走路的时候,都不再那么优雅从容,脚步反而充满了紧张和迫切感,步履匆匆,似乎急着想要回去查看被掳走的郑总的情况。
“要不要跟踪?”授一走,老疤便立刻站起来说道,“我猜这老小
子现在一定会去检查郑总的身体状况,你刚才的话带给了他一定的心理暗示,因为你的确存在这么做的动机,并且你是真的能够做到这点。”
我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还是先等等吧,姓黄的不会这么蠢,现在跟踪他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老疤不解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刺激他,提醒她郑总被你下了咒?难道不是为了逼这个老小子现出原形?
我笑笑,说我这样讲自然有我的道理,此刻不追随上去,是因为我知道授为人很谨慎,他就算再紧张也绝不可能直接带着我们去找郑总,现在跟踪,难保不会被发现,而一旦他在外面绕了几个大圈子之后,发现我稳坐,根本就没有跟随上去,你猜他会怎么想?
老疤沉声说道,“他一定会觉得,你说的是真话,所以根本就没有再继续寻找郑总的需要,只要等到咒术发动的时间即可。”
我含笑点头,并未说话。随后老疤又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直视着我的双眼,说那么,小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在郑总身上下咒。
我说怎么可能?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老疤松了口气,说也不希望你是,可是,你
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让姓黄的陷入自我怀疑和紧张,却并不选择跟踪他,顺藤摸瓜将郑总找出来,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笑笑说道,“跟踪自然是需要跟踪的,但并不是现在,还记得刚才,授被我用言语激怒之后,冲过来抓我衣领的事情吗?我已经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这老小子的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我的视线,即便用不着跟踪,我也能随时掌握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