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每个人的预料,我原本以为赵月只是简单地撞见鬼魂而已,却不料当事情结束之后,居然又牵扯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我有些头疼,见赵月情绪很激动,便想着和周正一块劝她冷静点,然而这种事无论摊上谁或许都不会太过冷静,她一直在大吼,咆哮挣扎,说她无论如何都要杀了那个混蛋。
她神经很崩溃,如同神经质般絮絮叨叨的,忽然又把头抬起来,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我,“陈凡,你肯定能帮我的对不对,我……我有钱,我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你帮我报仇好不好,我一定要让这个王八蛋得到惩罚!”
她越说越激动,完全是在咆哮着跟我讲话。
我坐正了身子,望着赵月那张因为愤怒和抓狂而陷入扭曲的脸,缓缓摇着头说道,“不好意思,术士是不会随意介入他人纠纷的,你遇上了麻烦,可以花钱请我来帮你摆平,但我不是杀手,找人报复这种事不是我的专长。”
每一个术士都有自己的原则,我的原则就是绝不介入他人的私人恩怨,有鬼可以请我去抓、有祸我也可以想尽办法替雇主躲过去,但我和职业的杀手毕竟是有区别的,如
果没有必要,我不会主动去招惹麻烦上身。
而且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天亮之后还得回警局“自首”去。
沉默了一会儿,我对她建议道,“我认识几个警局的朋友,或许这种案子你可以选择报警,还有就是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好,之前被鬼附身过,最好能补充阳气,我建议你先找一家中医药铺,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这样或许会好得快一些。”
“谢谢费心,我知道了。这是你的尾款,请走吧!”赵月的目光有些呆滞,在被我拒绝之后目光已经变得冷冽许多,她从茶几下取出一叠现钞,丢到我这边。
“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该离开,希望你好自为之。”我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拿过钱,站起来转身就走。
周正见我打算离开了,也赶紧收拾好阴阳口袋里的东西,小快步追上来,踏进垫底,他小声问道,“小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赵月其实也蛮可怜的。”
我说难道你想帮她报仇?周正苦笑了一声,说我不想,只是单纯觉得这丫头其实也蛮可怜。我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说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既不是圣母,更加不是什么救世主,怎么可能每件事都能管得了呢?
真正让我忌惮的还是背后的那个黑巫师,这种人出手一次的价码很高,而且他的能力绝对在我之上,贸然打听赵月的要求去上门寻仇,极有可能连自己都折在那里,我并不是个莽撞的人,并不会因为一时激愤就拿自己和身边人的命去开玩笑。
当然,术道中人不会轻易跟人结怨,那个黑巫师能够算计赵月,别人同样也可以算计他,如果他够聪明,现在就该收手,
离开小区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周正准备打车回去,问我要不要跟他一块回医院?我摇头,说不了,我还得去躺警局。
他显然看出了什么,摇摇头没有说话,等周正离开之后,我便在街头徘徊了两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打车来到警局,找到了值班的警卫,说我“投案”来了。
上午八点左右,我被带进了审讯室,负责调查详细情况的人是老疤,他坐在椅子上苦笑,说你还好吧?
我说我很好啊,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快。老疤说我要讲的不是这个,而且李雪的事……咳,这丫头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把事情大致都讲了一遍,小陈,你还是太年轻,干嘛要这么冲动。
我问他要了根烟,含在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
口,烟雾朦胧隔绝掉了我的视线,我抽得太猛,咳嗽了两声,然后才一脸疲惫地说道,“有些事躲不过的,那种情况下我如果还不动手,那我算是男人吗?”
老疤耸了耸肩,递过来一张检查报告,说这是陆庭川昨天从医院的拍片,他递交给我们,作为自己的伤情鉴定报告,肋骨开裂,被鉴定为轻伤,他不接受调节,要求我们一定要把你关进去,情况有点小麻烦,陆家挺有来头,认识不少上面的人,我来警局之前就已经接到电话了。
我说那你准备怎么办,把我丢进拘留所,然后一日三餐管饱?
老疤苦笑,说我已经打过招呼,给你办了保释了,要想摆平这件事,必须得到陆庭川的谅解书,这个东西……
我冷冷地说那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难道让我低声下气去给姓陆的道歉?你信不信,如果现在的我和他见面,这小子没准又会断一根肋骨了。
老疤很无奈,说男子汉能屈能伸,你就不能咬牙受点委屈?我说那也得看什么事,这种委屈我受不了。他没辙了,说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回家好好待着,哪里都别去,我来想办法替你摆平。
我看着他说老疤,我不想让你为难,你还是把
我弄进拘留所吧,陆庭川这小子的性格我知道,昨晚的事就是他故意安排的一个局,见不到我在拘留所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疤冷笑,说警局又不是他陆家开的,我需要让他满意吗?这是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姓陆的无非就是想让你在号子里多待一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