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血花四溅,她终于无力再反抗,摇摇欲坠地跌落了下来,犹如一坨被烧焦的烂肉,黑色的烟,袅袅升起,伴随着一股古怪的呛人煤灰味道,充斥我整个鼻腔。
她的内脏吧唧了一下,抽搐着,也给朱砂腐蚀掉了许多,不再如同之前那么血腥了,而是被火焰烤焦之后散发出来的怪味,我跳上去,一堆乱踩,她头颅破了,变成了血沫子,内脏也在“滋滋”冒着烟,很快就融化了、消融了,变成了一弹浓墨色的尸液。
地上只剩下一撮头发,也给我用打火机点着了,并非是我残暴、冷血,而是这飞头降给我带来的刺激太大了,我生怕遗留下一丁点的祸患,导致她又卷土重来。
最终这飞头降被我整治得只剩一滩尸液,而我也在大喘气,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掏空,艰难坐倒在了地上,四肢还在无力地抖动着。
冷风吹来,带走了一切,破庙门口的白雾渐渐消散,夜里露出一片澄净的星空,我抬头,望着重新浮现在我眼前的一轮明月,内心却堵得相当难受。
我记得爷爷说过,飞头降,算是东南亚所有降头术中最为顶级
的存在,这玩意修炼至大成境界,几乎可吞日月,当然,这只是形象上的夸张比喻,但是能够让我爷爷做出这样的评价,足以说明这玩意的恐怖之处。
当一切都烟消云散,我沉下心来,反倒越来越觉得不安,娇姐死后七天,究竟是怎么给别人炼制成这么恐怖的飞头的?背后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是就是我前几天返回县城,莫名其妙地受到了一个神秘高人的窥探,这两件事,是否连在一起?
我想不通,内心越来越迷糊,不一会儿,魏军跌跌撞撞地沿着破庙闯出来,和我一样,他耳膜都是血,使劲甩了甩脑袋,大喊朝我喊,“小陈,我感觉我好像聋了!”
我耳根子也嗡嗡响,感觉特别难受,苦笑着直起身子,也朝他喊,“没事,过一阵子就恢复了!”
修行者的体质毕竟和普通人的不一样,这一下子要震聋我们,毕竟还是办不到,只是这飞头降嘴里发出来的叫声,实在太令人恐怖了,我感觉多吼上几秒,没准我脑浆子都要被搅合翻了。
坐在破庙门口等待了许久,耳边才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然后老疤带着一对警察赶过来,看着狼藉的破
庙,已经地面上随处可见的腐臭尸液,脸色大变,忙问我怎么了?
我便将前因后果简单地进行了整理,然后简明扼要地讲给他听,老疤听后脸色阴晴不定,说马勒个巴子,这女人死后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我们真是小看他了。
我摇摇头,让老疤赶紧进破庙,先把人给带出来再说。
老疤立刻领着人走了进去,不久后便将摔晕的周正,以及被我们困在钟鼎里面的给弄了出来,两人都晕了,不过这老小子运气却不错,只是给吓晕过去的,身上未见任何明显的伤痕。
我们四个都被连夜送进了医院,进行简单的包扎和救治,我再一次躺在了病床了,老疤拿着检查报告走进,坐在床边问我,“你真的怀疑娇姐这事情的背后,还有人在搞鬼?”
我说没错,一定是这样的,飞头降属于东南亚禁术,晓得这种降头术的人并不多,而且也几没有多少人会修炼,因为飞头降虽然厉害,然而炼制的法门却比较繁琐,更重要的是这法子过于阴毒,每隔七天都必须吸食活人精血,很难真正有人能够将飞头降练到第四个阶段,因为在此之前,会因为造了太
多杀孽而受到清剿。
懂得炼制飞头降的,一定是黑巫师,也是一帮与天争命的不法狂徒,行事凶残险恶,丝毫不懂得珍惜人的生命,倘若我们这小地方真出现了那样的家伙,那么无疑,将会造成异常灾难。
老疤听到我的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再三向我确定,并询问我能否寻找到那个黑巫师的踪迹。
我摇头,说他这次并非出面,而是远程操控飞头降跟我动手,不过这家伙的修为很强,强到令人可怕,恐怕少说也是我爷爷那个级别的,真要遇上了,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老疤很差异,说连你都不行?我苦笑,尽管我从小跟着爷爷,也修习了不少本事,可说实在的,修行这一行,毕竟需要岁月以及时间的慢慢累积和沉淀,和老一辈的人相比,我到底还是差了很多火候,只能说剩在年轻,还有不少成长的空间。
老疤有些为难,说小陈,你也了解我的情况,我并不是真正的术道之中,虽然祖上有许多修行法门传下来,但我自己却没有把它们学习到位,只能算是个半吊子术士。既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能不能请你爷爷出山试试?
我还是苦笑,说我爷爷打从我出身之后,就彻底金盆洗手不干了,给人测算手相、打打棺材,看看风水阳宅什么的,他倒是很乐意,要他亲自出手,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而且我爷爷年纪大了,到底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他早就不适合干这个了。
这些年我爷爷衰老得很厉害,过了耄耋之年,还有几个拼得动刺刀、成天喊打喊杀的?
更何况,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甚至连背后那人长什么样都不晓得,就算爷爷答应帮忙,也不晓得要上哪儿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