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老爷子,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老大(也就是娇姐的老公)不成器,是个窝囊废,什么事都有媳妇拿主意,在家没个主见,老二(也就是回来争过拆迁款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守妇道的好女人,当年嫁给了临县一个混混,老爷子一直不赞成,结果却是偷了家里的一笔钱私奔。
见老爷子这里有好处可拿,这两妯娌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几乎每次见面,一家人都能为了钱的事闹起来,老爷子一开始还能压的住,渐渐的身子骨不行了,也就随他们去,不再管了。
剩下的拆迁款,应该还有一半在老爷子手上(这是娇姐的猜测),姑嫂两个为了这笔钱,可谓是煞费苦心,恰好两个月前,赶上老爷子过七十岁生日,一家人又凑到了一块,酒宴下两个女人就把话挑开说了,一定要拿出个解决办法来。
最后又是一场闹腾,本来喜庆的家为了钱搞得大打出手,这个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外姓人了,没资格分家常,那个埋怨兄嫂没本事,是头孵不出崽的老母鸡,两个女人越吵越厉害,最后动上了手。
小姑子体格比较弱,哪是大嫂的对手,硬是给揪着头发赶出了家门,她小姑子也不是吃素了,打电话叫了几
个混混,总之就是打起来了,后来的结果呢,就是小姑子一时不慎,从楼梯滑到,从二楼隔间滚到了一楼,事情闹得很大,最后警察都出面了,将她小姑子抬到医院一检查,摔出个脑震荡。
小姑子一住院,没人跟她争了,娇姐便转移目标,又瞄上了老爷子手头剩下的拆迁款,软磨硬泡,老爷子算是伤透了心,一直不肯给。
一个偶然的机会,娇姐偷听老爷子给人打电话,听老爷子再说家门不幸,他想把所有钱都捐赠出去。这可是摸了老虎的胡须了,还能得了?
所以娇姐一气之下,就给老爷子的茶水中放了百草枯,老爷子年纪大了,鼻子倒是挺灵的,喝茶的时候觉着味道不对,立马逼问她是怎么回事。家庭大战也就彻底爆发了,老年人身体不好,气得差点脑溢血,就上楼立遗嘱去了,结果娇姐追上去,从楼梯上狠狠推了他一把,就这一下,老爷子忽然栽倒,没有女儿这么好的运气,当场就报销了。
这段故事,听起来很滑稽,就跟八点档的黄金狗血剧一样,我这人不爱看电视剧,总觉得那万一假,很幼稚,是电视台为了博收视率,专门把人性中的恶放大给人看,可当真实事件发生在眼前的时候,一向淡定的我,还是给震惊
到了。
为了钱,真的可以连亲情都不要了吗?我又想到了爷爷,他辛苦大半辈子,所有积蓄攒下来的钱,不都是为了留给我吗?做子女后代的,怎么能够这么不知足?
我黑着脸,质问娇姐,说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
娇姐反倒理直气壮,说我是无心的,这老不死的这么倔,我只不过想给他一点教训,谁让他自己站不稳从上面摔下来了?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来就不该回来跟我挣钱,你以为他女儿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
“你特娘的闭嘴吧!”
老疤听不下去了,瞪大眼睛呵斥这个娇姐,说呵呵,真是巧了,忘记跟你说老子是干什么的了,警察,我现在怀疑你涉嫌谋杀,跟我走一趟吧!
老疤半点都没跟他客气,一个反手把娇姐摔在地上,用脚踩着他,从口袋中取出了自己的证件。
这些天老疤一直在住院休养,所以穿的也病号服,娇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身边这个跟着过来看房子的人,居然是刑警队的队长,主动交代了自己干过的事,顿时给吓懵了,瞪着一脸无辜的魏军,说姓魏的,你特么算计老娘,哪有什么鬼?都是你们合伙蒙我的是不是?
魏军很无
奈地摊了摊手,说娇姐,这你可是真冤枉我了,我事先哪能料到这一出啊,我还以为你家老爷子是爬楼梯不下心,自己摔下来的呢,你还给他下百草枯,真毒啊你!
她破口大骂,说你们都是狗,合起伙来骗老娘,什么难听的都骂,老疤也不着急,笑眯眯地把手机摸出来,说你骂吧,你刚才说的话,我可都用录音帮你录着呢,进了警局有得你受的。
她不敢再骂了,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哭起来,说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你们放过我吧?房子我送你们,别抓我去坐牢……
老疤一脸怒容,也不管这胖女人受不受得了,关了录音,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说马勒戈壁的,老子一向不跟女人动手,是你逼我的!
我和魏军赶紧拉开老疤,将他带到走廊另一处说话,说老疤,你打算怎么办,真送她去坐牢?
老疤瞪着眼睛反问,不然还要怎么办,被我碰见了能不管吗?我摇头说疤哥,这事,我觉得你还是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老疤急了,质问我什么意思?我叹了口气说道,“刚才我进了这屋子,焚香引鬼,老爷子也出现了,绝对是成煞的厉鬼,你现在把人弄进拘留所,没准她过不了几天就得死了,
有什么意义呢?”
老疤说煞鬼,能有多厉害?我很苦涩地讲道,“差不多也就和大鬼一个等级吧,反正特别难弄,这事我并不打算管,留着那煞鬼,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