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生死相争的气氛已经不言而喻,我将一张黄符轻轻塞进了老板手里,拍拍他的肩,说你就站在院子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老板虽然懵懂,却不是蠢人,下意识就抓着我,说大师,你出去不会是为了跟他斗法吧?你别去,他长你这么大岁数呢,不如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我笑笑,之所以愿意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助老板,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正直,老板没有让我失望,危难关头还能记挂我的安危,已经比大部分人强太多。
可是他却不知道,术道这一行看的从来都不是年纪,几十年岁月沉淀、积累,的确带给了对方十分丰富的斗法经验,他的底蕴远胜于我,这点我是清楚的。
然而术道之间的交锋,非唯天时,异抑人谋,这些年跟着爷爷辛苦操练,那些功夫也不是白下的,我底蕴或许不如对方,然而一颗淳朴的道心,却远比这蒙尘的老头要坚固不少,苍天不仁,却有大德,假如老天爷真的那么不开眼,让我因为行善积德而死,那我也认了!
既然摆开了车马,废话也就不用再多说了,我直接用我的实际行动,给予他真真实、有力的回
击,手中排出三枚铜钱,全都压在了门槛脚下,这土里埋着他女儿的尸骸,镇上铜钱,就能将阴魂的戾气压低。
他也眯着养神,换上了极为惋惜的语气,说年轻人,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动手!
他嘴上说着不想,然后手脚却很快,又卷了一撮烟丝,轻轻捻进了烟锅,点燃火柴,对着嘴里嘬了过去,他嘴唇一涨一吸,烟叶子上的光芒也忽明忽暗,渐渐形成了一团诡异的明火,萦绕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他的耳朵突然变得很红,好像烧得滚烫的烙铁,眼睛极亮,抽旱烟吐出来的云雾,也袅袅地上升着,变化着形象,居然形成了一股笔直的烟柱。
我心中一震,忙将身下的铜钱一字排开,脚尖点在地上,快速划了一道符纹,尚未勾勒出完整的阵图,那股白烟,已然形成了利剑,带着一股阴寒的气息,朝我正面撞击过来。
我用脚尖勾起了一枚铜钱,发力往上一挑,铜钱在空中打着转,徒然间迸射起来,符纹闪烁之间,跃出了一团赤芒,绯红的铜钱好似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在空中旋转,宛如刀轮,狠狠切割在了那股白烟之上。
砰!
无形的阴气反冲,将那一股白烟熄灭,不一会儿
,那铜钱也跟着炸裂了,崩成漫天的火星子飞卷,一点点跌落下来,在地上“滴溜溜”旋转个不停,绯红的铜钱仿佛铺开的碳火,发光、散溢出炙热的气息。
他缓缓站起来,说不愧是陈阴阳的孙子啊,厉害,能够挡得住我几十年修成的一口罡气。
我说更厉害的还在后面,既然你非要当着我的面,去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那也别怪我不懂得尊老了。话音刚落我便朝他冲了过去,三寸长钉在我手中抡飞出一股疾火。
他说你斗不过的我!
口中对话,结印的双手却丝毫不见停歇,他臌胀起来的袖口当中,徒然射出一股阴寒之气,那阴气迫体,冻得我浑身直打哆嗦,接着便是一张冷漠得鬼脸,由朦胧的白色眼珠子所化,已经距离我不到半米。
那一瞬间,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好高明的驭鬼术,简直比我在那邪墓中面对的黑袍人还要诡异莫测。
我下意识刺出了长钉,长钉上符纹化作一团绚烂的光,直接没入了票卷的白雾当中,而那张淡漠的鬼脸却猛一下往后缩,继而伸出一只又尖又利的爪子,直朝我心口抓来。
哼,这老头子一口一个舍不得女儿,而他疼爱女儿的方式,便是
将他炼制成邪鬼,以供自己趋势,这一招还真实狠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内心扭曲变态的家伙会干出什么是都不能让我意外。
我将长钉扎在脚下,反身暴退,十指交叠飞旋,仿佛穿花的蝴蝶般翩然起舞,带出一道残影,咒语念罢,我伸出右手中指,用牙尖挑破,狠狠点在了手心之上,飞速划出一道“卍”字形的血印,将结印的双手一转,左手掌心中,顿时弥漫出了一圈淡淡的金斑。
大金刚轮印!
这虽是佛道修行的法门,然而经过我爷爷的改良和加持之后,却成了成家独创的驱鬼手段,“卍”字形符纹在我手中交替闪烁,我猛然挥手一抓,五指探爪,将插向我心口的鬼手死死扣在了掌心深处。
啊!
符咒上的阳气宛如烧红的烙铁,当与女鬼手上的阴气接触到那一瞬间,我分明察觉到了一股热力,正沿着我掌心出的符纹化开,涌入到了女鬼全身。
“啊……”她凄厉惨叫着和,哀嚎挣扎、痛苦,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大金刚轮印是至阳法门,专克阴魂厉鬼,之前我由于修为不够的愿意,一直不敢轻易使用,然而邪墓中几番生死,在带给我重伤的同时,也在生死之间
,让我对术道多出了几分领悟。
金斑化作赤红般的气息,灼热阳气弥漫,沿着被我扣我的地方,狠狠涌进了女鬼的身体,顷刻间,她浑身都是被烈火灼烧的痕迹,这种灼烧,是自内而外,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能够轻易粉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