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分析,老板禁不住老泪纵横,狠狠嘬了一口烟,才对我讲诉起了自己家遭遇过的一些不幸经历。
他姓熊,年轻时候在南方省打工,老板娘是他当学徒工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老乡的女儿。两口子都是务实的人,结婚在外地,也没办酒席,结婚后老板觉得总在外地打拼也不是个事,没什么前途不说,东奔西跑也遭了老罪了。
于是他们重新回了老家谋生,虽然日子过得比较艰苦,夫妻俩还算过得和和美美,结婚三年,他老婆怀孕,生下了第一个女儿。
那时候老板还没在镇上做生意,他家传的手艺是木匠,整天东奔西走,为了赚两个钱到处奔波。
一家虽然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生活还算平静。不料他大女儿七岁生日那天,家里不晓得怎么烧起来了,一把大火将老家烧了个精光,当时家中无人,只有女儿在午睡,老板娘去外面洗衣服了,两口子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女儿已经全身大面积烧伤,被送进了医院。
小镇上的医疗条件很差,老板有没钱,转不了大医院,没等凑够位女儿动手术的钱,便眼睁睁看着大女儿活活疼死在病床上。
为这事,老板几年都没振作起来,他老婆也整天
精神恍惚,总说梦里能看到自己女儿,管她要奶喝。
孩子没了,日子却还得继续过下去,后来老板没再打工了,就在镇上找了个门面,做起了饭店生意。开店第二年,老板娘又怀孕了,生了第二个女儿,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谁知好景不长,也就是打第二个女儿出生起,他家老发生怪事。
小女儿总是无缘无故发烧,两岁才开口,第一句话喊的居然是“姐姐”,之后老板娘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连续几年都时不时住院,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
听到这儿,我大致明白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小女儿现在在哪儿?”
“你说莹莹?她身体不好,我把她送去了城里的姑姑家,前段时间又病了,老婆很上火,去县里探望了她一次,回来身体也不行了。”老板愁容满面的说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我说错不在你身上,你大女儿的死,属于突发意外,这是典型的横死,横死的鬼戾气都重,她尚未尝遍父母恩情,死后对阳间念念不舍,不忍心离开,所以孤魂一直徘徊在你家,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前几年你老婆还没生下小女儿,所以她还能跟你们和平相处。
问题其实很简单,就出在老板娘怀孕诞下的第二个女儿身上,小鬼善妒,
心胸狭隘、偏执,没有香火庇护,每天都要承受阴风洗涤的痛苦,长久下去,神智会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加上她是横死的,戾气重,生前心智也不够健全,看见另一个女儿出生,会觉得父母不爱自己了,要抛弃自己,所以……
后面的事情不用我多说,老板自己也听得明白,他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用脚碾碎,说我当老子的,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害她这么小就夭折了,妮妮要恨我,我无话可说,如果非要带走一个,那就带我走吧,只是别为难我媳妇和莹莹……
说道到这儿,老板又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死的人是他女儿,作祟的厉鬼也是他女儿变的,谁家大人遇上这种事,不会觉得伤心?
我劝他不要这么激动,人死不能复生,好几年的陈年旧事了,就算心怀愧疚,也不必总是挂在心上,老板抽完了手里的烟,又问道,“大师,既然妮妮(他大女儿)一直都在家里没走,为什么生病的是我老婆,我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啊?”
我跟他解释,说你是男人,阳火重,鬼魂害人会从阳气较弱的人身上下手,而且你大女儿倒也并不是想弄死你们两夫妻不可,加上你整天忙着店里的生意,很少回家,所以你才一直没事。
说话间,我已经陪
着老板来到他家,就在镇子东边,一栋孤零零的院子,两层小楼,黑沉沉的院子中栽着一颗洋槐,大树根须发达,枝繁叶茂,树枝遮住了大半个屋子,阴影几乎盖住了大半堵墙。
人站在老槐树下,莫名就会觉得一阵冷风刮过,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种房屋结构,就算白天也晒不到多少太阳。
我站在院子中间,打量了一眼房屋上下的结构,心里有数了,就回头对老板说道,“为什么你家院子门口会栽这么大医科槐树?”
老板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棵槐树是当年那场大火烧起来之后,我们重新翻新房子的时候移植过来的,听人说大树栽在院角能够乘荫,夏天也凉快。
我冷笑不止,说的确构承荫的,当初给你们出这个注意的人是谁?还在不在?
老板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忙着说有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说问题大了。
何谓槐树?一木一鬼,槐木也叫鬼木,是纂刻养鬼木牌的材料,也是鬼魂聚阴的最佳场所。
男女有别,一阴一阳代表了天地间的平衡,这世间万物有正阳面,也会有正阴面,植物同样有阴阳之分,桃树、梨树、枣树,这些都属于杨木,而槐木、柏木、柳木,都是聚阴的材料,活人住
的宅院下种老槐,本就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更何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