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到“鬼”字，走廊里就莫名卷起了一股冷风，众人头皮都快炸起来了。

“别特么废话，你到底接不接！”老疤将灯笼举在手上，目光微微眯紧，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变了。

“你该不会把我当成鬼吧，真可笑！”瞿凯注意到周斌脸色的变化，一边嘀咕着，一边伸手去抓灯笼，“算了，我就先证明给你……”

他自信心满满，将手伸到了灯笼上，可灯笼刚被他抓在手中，里面的烛火就一下子变绿了！

“你就是鬼！”几个警察惊呼一声，急忙往后退，情绪激动的甚至已经拔出了手枪。

“住手，别冲动！”老疤看出情况不对，赶紧发出了一声大喊，可紧接着一道枪响，却将他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瞿凯浑身一颤，抱着灯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蜡烛上的火光也彻底熄灭了。

“草，到底是谁特么开的枪！”我也怒了，对着身边的人咆哮道。

“不是你说让灯笼变绿的人就是鬼吗？”昏暗的走廊内部，我听到了其中一个警察的声音，却没法判断究竟是谁说的话。

我沉着脸，冷冷地回应道，“我的确说过这种话，但我可没让你开枪，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而

且普通的枪对鬼魂是无效的，瞿凯能够被人用警枪射杀，恰好证明他并不是鬼，你在哪儿？”

这声音有点飘忽不定，我没法判断说话的人位置在那儿。

我冷冷地说道，“我刚才就站在他附近，你究竟是想打鬼，还是想用子弹打我？”

“你说呢？”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一会像在左边，一会儿像在右边，飘忽不定，根本无法追踪方向。

我现在十分怀疑，瞿凯挨了一颗子弹倒地，真正的鬼却没有消失，刚才第二个放枪的人没准也被鬼魂附身了。

子弹可以射杀活人，能不能杀鬼我却不敢确定，也许瞿凯一直就是被鬼附身的状态，那个鬼知道在瞿凯身上藏不住了，所以故意让他露出马脚，马上又改换了目标附身。

“开枪的人到底是谁，你敢不敢站出来？”

这种情况下害怕也没用，好在我们人多，阳气充足，那潜伏在众人身边的鬼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害人。

“我就在你背后，你是不是也想杀我？”那道阴测测的声音再度响起，所有人都吓得发抖。

不管是不是警察，碰见鬼都会害怕。

在我背后，我背后不应该是李雪吗？

我脊梁骨一炸，赶紧回头，这一眼差点没让我脑仁都炸掉。

我背后抓着的哪里是什么李雪，而是一具满脸血糊糊的尸体，瞿凯挨了子弹，整张脸都细碎了，挂着弯弯曲曲的血色线条，正咧开嘴朝我冰冷地笑着，

“你们为什么开枪打我？”

卧槽！

我脑门都快炸了，几乎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猛地一撒手，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那张脸却在渐渐变淡，最后缩到了墙壁中去。

是幻觉？

我松了一口气，脚步还在后退，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你踩到我了！”

是李雪在说话。

我头皮发麻，被幻觉搞懵了，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现在说话的这个人，到底是真的李雪还是假的？

我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过，鬼魂最厉害的并不是害人的能力，而是他们玩弄人心的手段，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我现在已经丧失最基本的判断力了。

身边站着几个警察，我看谁都觉得像鬼！

我不敢动，轻轻把脚尖挪开，这时候，那个阴测测的声音继续在迷惑大家，

“姓陈的，我看真正的鬼是你才对，蜡烛是你点的，说别人是鬼的也是你，你敢不敢自己把灯笼捡起来？”

果然，这声音刚落下，几乎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变了。

“不…

…不会是陈凡！”只有李雪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是陈凡点的蜡烛，灯笼在他手上待的时间最久，陈凡怎么可能是鬼？”

老疤也沉声道，“没错，小陈是我们这里最擅长抓鬼的人，如果连他都变成了鬼，我看也用不着再查下去了。”

“快把蜡烛捡起来，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鬼！”

人心难测，李雪身边那几个同事似乎也被说动心了，脸色都很不善地看着我。

比起这帮生死与共的警察，途中加入的我明显是个外人，在特殊情况下，他们肯定会抱团针对我，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不对，我看李雪才是鬼！”忽然人群中又传来一道很不协调的声音，“我刚才注意到了，李雪的脖子已经掉了！”

“什么？”听到这话，一般神经高度紧张的人又纷纷离开了李雪，都将后背抵在了墙上。

“妈了个蛋，刚才是哪个王八蛋再说话？”老疤脾气很暴躁，听到这话顿时将眉头一拧，粗声粗气地吼道，“李雪怎么可能是鬼？”

“呵呵，谁都可以是鬼，凭什么李雪就一定不是？”那个声音不冷不热地说道，“我看你们都有问题！”

“你们……怀疑是我？”李雪俏脸苍白，很无助地退后，“我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