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破庙,住在这儿只有可能是山神,除了神仙,谁会是这里的主人。
“咯咯……快开门!”
门口的敲门声忽然变得急促了,就好像有人拿着棒槌在凿门,门口逐渐扩大,一股冷风扑面,冻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大门被推开一截,我总算看清了外面,敲门的是个老太婆!看起来七十多岁的样子,有点驼背,打着一把黑伞,静静的站在那里。
大热的天,她身着长裤长褂,全身包裹得特别严实,一副深冬的装扮,看一眼我就觉得热,尤其是她脸上的皱纹很多,满满的褶子皮布满整张脸,跟老树皮似的挂在上面,又松又垮。
片片老年斑浮现在她的脸上,黑漆漆的,如同被泡烂的树根,她脸色发灰,一双通红的眼珠子却死死定格在我身上,嘴里“咯咯”响,似乎在磨牙,阴厉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我愣愣的看着她,老太婆咧嘴笑了笑,那种笑容,莫名就有一股阴怖的问道,“让我进去!”
“不……爷爷说谁敲门都不让进!”我又不是傻子,脑子一转就回过味了,这大半夜的,荒山野岭上哪儿来的老太婆,而且今晚又没下雨,谁大半夜出门会打伞?
“咯咯……”
老太婆
脸上挂着阴厉的冷笑,推门就进来。
我给吓傻了,这才想起爷爷根本不在身边,这老太婆想进,我根本拦不住她呀!
顷刻间大门被老太婆撞开,她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破庙,小脚上套着一双绣花鞋子,颜色猩红,脚尖有点像是八字的圆规,走路的时候垫着脚,脚尖直勾勾地点着地面,看起来……就像在飘一样。
“你别进来!”
我头皮一炸,老太婆大半夜出现在这里,穿着和走路姿势都是那么古怪,诡异感已经不言而喻。
“你拦得住我吗?”
她露出沙哑而尖锐的笑容,脚步不停,半个身子已经探进门口了,头顶上灰白的头发在冷风中挥舞起来,看上去就跟一条条纠缠在一切的小蛇一样。
“啊!”
我狂喊一声,吓得一屁股栽倒在地,挥手在地上乱摸,抓到一块石头,想都没想就朝老太婆丢过去。
这一丢,石头砸在老太婆额头上,紧接着她露出一脸狰狞的相貌,乌青干瘪的嘴唇咧开,露出两颗森白的獠牙,阴厉感顿生,
“小崽子,你敢用石头砸我,我要你的命!”
“呼啦”一股冷风卷起来,破庙中涌来几道阴冷的怪风,接着老太婆游曳着身子,以一种格外古怪的姿势钻进了门口。
可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我事先洒在地上的糯米却纷纷跳起来,随着一阵“滋滋”炸响,那糯米大部分都变黑了,老太婆也凄厉地喊了一声,好似双脚被碳火烧中了一般,脚面涌出一股蓝火。
“你算计我!”
老太婆疼痛难忍,青狞的脸上爬满阴怖,又“嗖”一声撞破门槛,跳到了破庙门外。
我的一颗心跳得比打鼓还要响,赶紧用手捂着头,直到隔了半天都没动静,这才战战兢兢地把手放下,看了看大门方向。
老太婆好像走了,可她之前站立的位置却浮现出一对黑漆漆的脚印,八字朝里,正对着我的方向。
我吓傻了,大股冷汗沿着鼻尖往下流淌,油腻腻,特别痒痒。
她走了吗?
我长舒了一口气,鼻尖上的汗渍让我特别难受,不自觉将手抬起来,擦了擦鼻尖跟额头。
可擦着擦着,渐渐地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为什么我会流这么多冷汗,怎么擦也擦不完?
这念头刚冒出来,我头顶就跟针扎似的难受,一低头看向手指,顿时脑门都快吓青了。
我手上黏糊糊的全都是血,那种血腥的温热感直冲鼻腔,让我有种呕吐的冲动。
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摸脸蛋,才发现自己满脑袋
都是血渍,猛一抬头,视线中露出一张阴厉的老脸,满脸的褶子皮外翻,一道道皱纹好似蚯蚓般蠕动着。
老太婆居然挂在房梁上,上半身像蛇一样拱起来,那双通红的眼珠子死死定格在我脸上,已经身处发青的指甲,正在挠我的后脑勺!
啊!
这一幕的惊恐难以想象,老太婆的脸和我距离不到几公分,阴厉的脸上挂满树皮般的老人斑,那双眼睛,伴随着青狞和阴怖,
“我要你死!”
她伸出的指甲足有筷子那么长,由上往下,死死插向我的后脑勺。
那一瞬间我几乎被吓得不会动了,心中的恐惧让我浑身虚软,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赶紧蹲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爬起来烛火已经全都灭掉了,破庙中黑压压一片,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之际,猛然间,一张苍老的人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露出阴森的笑容。
满脸的老年斑,那股子腐朽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又冷又腥,差点让我吐了出来。
除了她那阴森令人感到发毛的笑容之外,最让我心颤的还是那双眼睛,血红色的眼珠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双幽绿的眼仁。
那对眼仁,和正常人完全不同,居然是竖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