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蘑菇收购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入,村里老少的积极性越来越高,大家白天在田里忙完,晚上提着灯上山采蘑菇。清晨村口就会热闹起来,人人都争先恐后地把自家采摘的蘑菇交给大柱,期待着换回几块钱。
甚至连村里的知青们也加入了采蘑菇的行列。知青们平时生活艰苦,工分也挣得不多,这采蘑菇无疑是一条额外的收入来源。更重要的是,知青们与村民朝夕相处,彼此间的友谊也逐渐加深。
林晓悠和几个知青伙伴们趁着早晨采回的蘑菇,带着笑意来到了村口的蘑菇收购点。远远看见大柱正忙得团团转,正耐心地收各家送过来的蘑菇,不时弯下腰检查质量,又抬头笑着夸赞几句。
林晓悠不禁笑着感慨道:“咱们也算是赶上了好机会,没想到山上的蘑菇还能卖出城里价,换成钱。”她身旁的女知青笑着应道:“是啊,真是幸运!这蘑菇可比以前挖土种地省劲多了。”
林晓悠他们一到场,大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热情地迎了上去。他知道林晓悠和孙涛关系特殊,对林晓悠一直格外尊重。见她来了,更是细心地接过篮子,随手称重、登记,快速地算好价格,把收购款直接交给了林晓悠,动作比平时更迅速干脆。
然而,大柱的这番殷勤举动,落在几位村里的长舌妇眼中,却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她们心中的不满。几位村妇三三两两地站在一旁,眼见大柱收林晓悠的蘑菇时没多看一眼,却对她们送来的蘑菇格外挑剔,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你瞧瞧,人家知青一来,大柱这小子眼睛都亮了!还不用挑,直接全收了。也就咱们的蘑菇要一遍一遍地检查。”一位村妇忍不住抱怨道,声音尖锐而刺耳。
“是啊!凭啥啊?大柱可真偏心!仗着人家跟孙涛有关系呗,这偏心劲儿,哼!”李婶翻了个白眼,声音尖酸地道。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大柱和林晓悠。
周围几位妇人听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点头,带着酸味的冷笑慢慢在几人之间蔓延开来。那笑声仿佛是一根根无形的针,刺痛着林晓悠和大柱的耳朵。
林晓悠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咬了咬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大柱则是一脸尴尬,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觉得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此时的氛围,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暴风雨,压抑而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晓悠站在旁边,察觉到几位村妇盯着自己,表情微微有些尴尬,但她没有作声。另一位女知青心直口快,听见妇人的话后,火气立刻冒了上来,她提高声音,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李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采的蘑菇没被挑,还能怪我们吗?又不是我们让大柱这么做的!”
李婶冷哼一声,眼神带着嘲讽,根本不退让,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小姑娘好大脾气呀!怎么,仗着自己有个靠山,就看不惯咱们村里人了?”
几位女知青听不下去了,纷纷怒目而视,气得脸色通红。另一位知青更是怒不可遏地说道:“你们说话讲点道理行不行?林晓悠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你们这样对待?”
李婶翻了翻白眼,毫不示弱地冷笑道:“呦,我说话咋了?别人都不知道她干了啥事儿,但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女知青们一听这话,纷纷脸色变得难看。林晓悠站在一旁,原本只是劝解,没想到话题竟逐渐偏向了自己,甚至直指她的私生活。此时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轻轻咬着嘴唇,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婶越说越得意,话语中带着讽刺,目光也带着几分恶意,直视着林晓悠:“我们可不像有些人,仗着跟孙涛那小子有点关系,就在村里摆什么架子。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跟孙涛那些弯弯绕儿的事……真是不害臊!”
这一句直白的指责,瞬间让林晓悠的脸色惨白,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眼眶逐渐泛红。原本的好意与期待,此刻化为满心的委屈,她强忍泪水,但那些刺耳的声音仿佛针一般刺进心底,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其他知青见状,纷纷上前替她辩解,可李婶根本不听,反而冷嘲热讽地说道:“哎哟,怎么?一句话就受不了了?那你别来啊!”
林晓悠再也忍不住,泪水终于滑落,她掩面低声哭泣,泪水无声地流下,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跑走了。几个女知青见她如此难堪,更加愤怒,纷纷指责那些长舌妇无理,但她们的声音却被妇人们的冷笑和尖酸的话语压了下去。
大柱亲眼目睹了林晓悠跑走的情景,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深吸一口气,平日里温厚的他此时竟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们这群人,有完没完?人家晓悠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是还想收蘑菇,就闭上嘴!”
几位长舌妇看到大柱发火,纷纷愣住了,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有些人低下头,不再作声。然而,李婶依然不服气,嘴巴一撇,不屑地说道:“哟哟,怎么还急了?我说的又不假,她那点事谁看不明白!”
大柱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模样,冷冷地说道:“李婶,你也太过分了!晓悠是孙涛的朋友,就算她是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