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这番话意味着什么,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很清楚,如果端王有意烧杀未染瘟疫的百姓,那杀人灭口就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抵赖不掉!
一个为了自身利益滥杀无辜,视大庆子民的性命如草芥的皇嗣,此生只怕是无缘继承大统,否则皇室必将民心尽失。
“父皇,儿臣有话说!”萧璟丞深知后果,自当狡辩。
永兴帝脸色阴沉,“端王,朕现在只想知道,你意图烧杀无辜百姓之事是否属实!”
萧璟丞深呼吸一口气,高声回应:“是。”
“混账!”永兴帝怒而起身,指着萧璟丞大喝:“你竟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朕看你不必再说,直接处死了事!”
“陛下息怒!”
“陛下三思!”
一听永兴帝要处死萧璟丞,群臣纷纷下跪为他求情,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萧璟丞依旧挺直了腰杆,兀自说道:“父皇,儿臣自知罪不可恕,儿臣不怪他人,只怪儿臣自己愚昧至极,才会受人蒙蔽。”
永兴帝听到了重点,他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询问:“你说受人蒙蔽?”
“回禀父皇,儿臣奉旨前往临山城救灾,但在临山城外见到了知府刘永发,是他告诉儿臣,城中瘟疫横行,还未染上瘟疫的百姓都被他带出来安置好了,刘永发是临山城的父母官,儿臣不疑有他,且他确实带着儿臣去了他们临时搭建的营地,见到了未染瘟疫的百姓。”
永兴帝拧眉:“你的意思是那刘永发诓骗了你?”
“正是!”萧璟丞义愤填膺的说道:“儿臣以为他不敢欺瞒儿臣,因此并未怀疑,谁知他竟如此胆大包天,为了瞒住临山城瘟疫的真相,意图借儿臣之手杀人灭口。”
“瘟疫的真相?”
“父皇有所不知,临山城的瘟疫乃身为父母官的刘永发不作为导致,儿臣也是后来才查明真相,当初整个大庆接连下雨,各地洪灾不断,但只有临山城爆发了瘟疫,只因刘永发任由死掉的牲畜在洪水中发烂发臭,直至百姓看不过去下水打捞,洪灾是解决了,但瘟疫紧随而来。”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霍云卿大概能听到,都在骂那刘永发畜生不如。
萧璟丞继续说道:“刘永发得知父皇派了儿臣前往救灾,担心他的乌纱帽不保,于是提前部署,将儿臣拦在城门外,把城中百姓全部关在家里不得出,儿臣在城楼上看到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便信了他的鬼话。”
“陛下,端王殿下也是受奸臣所惑,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啊!”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霍云卿见状面不改色,似乎早有所料。
如果只因她几句话就能扳倒萧璟丞,让永兴帝将他赐死,那她前世怎会栽在他的手上。
萧璟丞是个聪明人,他被禁足在端王府的那几日,肯定早就想过千万种应对之策。
霍云卿目光落在萧璟丞身上,只见他红着眼眶,摆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含泪说道:“父皇,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饶。”
永兴帝叹了口气,面色有所缓和。
他看向霍云卿,不咸不淡的询问:“你说的万人血书在何处?”
“回陛下的话,臣女昨日将血书送去了监察司,并未带回。”
监察司总督御史宋危适时上前:“启禀陛下,万人血书臣带来了,但血腥之物不应入殿,臣让人在外面候着。”
永兴帝认同的颔首:“还是宋爱卿思虑周全,宋爱卿可看过血书?”
“回陛下的话,臣看了。”
“其中内容呢?”
宋危恭声回话:“启禀陛下,血书上的内容与霍御史所言相差无二,当晚的细节也写得很清楚,端王殿下的确站于城楼之上,刘永发在端王身侧,殿下命城中百姓分为两拨,染了瘟疫的站右边,未染瘟疫的站左边,由端王殿下带去的医者进行分辨,后来霍御史自爆身份,与端王殿下的人发生了一场恶战,右御史楚峰也参与其中,再后来端王殿下的贴身侍卫李志威挟持了临山城的一名百姓,以此威胁霍御史上城楼,霍御史上去之后借机挟持了端王殿下,并要求端王的侍卫杀了刘永发,刘永发死后,端王殿下命医者全力救治城中百姓。”
宋危说得更为详细,更是言明端王将城中百姓分为两拨,染了瘟疫的和未染瘟疫的,这意味着他刚才说谎了,他一早知道城中有未染瘟疫的百姓。
永兴帝又怒了,指着萧璟丞呵斥:“端王!你不是说不知道城中还有未染瘟疫的百姓吗?为何要分为两拨!”
当初让临山城的百姓分为两拨是他最大的败笔,不过他早已想好了对策。
萧璟丞应答如流,“父皇,儿臣并不知那些人是未染瘟疫的,刘永发告知儿臣的是,城中染了瘟疫的百姓有轻症和重症之分,轻症的并无过多症状,重症的高烧不退,浑身溃烂,儿臣也是后来才知道所谓轻症的百姓,全都是没有染上瘟疫的,而被刘永发早早带出城的百姓,皆是城中商贾,他们花了银子才得了出城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刘永发不仅不作为,还靠着瘟疫发了笔横财?”
“没错,儿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