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林夏人都傻了。
他们家王爷刚给霍姑娘上完药,就要用冷水沐浴?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林夏亲自备好了一桶冷水,不敢假以他人之手。
沐浴过后,萧北乾回到了霍云卿身边,她睡的并不安稳,额头隐隐冒汗,他伸手探了探,也不确定到底是烫了还是正常。
府医又被喊了过来,年迈的府医颤巍巍的给霍云卿把脉,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她怎么样?身子可有大碍?”萧北乾的声音太冷,仿佛只要府医说她有事,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府医颤声回话:“还请殿下放心,霍姑娘伤势严重,稍有体热乃正常现象,老夫这就给霍姑娘开药,药熬好了让霍姑娘服下便可。”
萧北乾听了这话,脸色稍有好转,“下去准备吧,药你亲自熬,熬好了送来。”
“是,老夫遵命。”府医不敢怠慢,匆忙去备药了。
药送来的时候,萧北乾就坐在床榻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霍云卿。
从府医手里接过汤药,萧北乾耐心的给她喂药,一小口一小口的,半点没流出来。
吃了药,霍云卿似乎舒服了许多,很快沉沉睡去。
萧北乾这才挥退众人,只留林夏在屋子里,他起身走到房间里的书案后,写下一封信递给林夏。
“你亲自去一趟霍府,把这封信交给霍将军,记住,别让任何人发现你。”
林夏会意:“属下明白。”他将信函放入怀中,多嘴问了一句:“殿下,霍姑娘受伤的事情,可要查清楚?”
“不用查,定然与赫连图有关。”
林夏也是一样的想法,可若是跟赫连图有关,霍姑娘这副装扮,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去刺杀北域太子了,霍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他看来,霍姑娘聪慧过人,断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就算她想杀了赫连图,也不该是现在啊,理应等到赫连图离开大庆那一日。
此事定有内情!
萧北乾何尝不知是有蹊跷,可霍云卿要做的事情,定有她的理由,她要杀赫连图,那就是赫连图该死。
赫连图已经伤了她两次,上次他已经给过教训了,这一次可就不是伤他的手那么简单了。
——
次日清晨,霍云卿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陌生的环境,瞬间清醒过来。
“醒了。”萧北乾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霍云卿一开始都没听出来那是他的声音,直至看到坐在床沿的他本人才确定。
“你……”他嗓子怎么了?昨晚叫破喉咙了?
萧北乾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没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殿下这是受了风寒?”霍云卿说完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探一探他的额头。
霍云卿身上穿着他的衣衫,显然是不合身的,一伸手便露出了大截藕臂,萧北乾喉结滚动,本能的往后躲了躲。
他这一躲,使得霍云卿为了够到他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怎么了?伤口疼?霍云卿,莫要乱动了。”萧北乾顾不得其他,伸手扶住了她。
霍云卿不满的埋怨:“殿下若是不躲,臣女也不至于扯到伤口。”
萧北乾无言以对,让她乖乖躺着。
霍云卿也不跟他客气,直言询问:“殿下,臣女受伤的事情,殿下都安排妥当了吗?”
“本王昨夜派林夏去了趟霍家,霍将军知道该怎么做。”
霍云卿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多谢殿下。”
萧北乾本想训斥她几句,可看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是狠不下心来,他叹了口气,无奈问她:“为何要杀赫连图?”
“殿下都知道了?”
“你身穿夜行衣,又不以真面目示人,还伤得这般重,除了去行刺赫连图,本王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臣女的确想杀了他。”霍云卿并未隐瞒。
“为了莹安?”
“不止。”
“除此之外呢?”
霍云卿沉默片刻,没有作出回应。
萧北乾皱了皱眉,似有不满,“你受了伤就往本王府上跑,本王帮你善后,你却连真相都不愿告知?”
霍云卿撇撇嘴:“臣女都是跟殿下学的,殿下也没有什么都跟臣女说,不是吗?”
“你……”
萧北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有些事情,她注定是要带进棺材里的,她不可能也不能告诉萧北乾,因为赫连图知晓前世发生的一切,所以为了报仇,她不允许有他这样的威胁存在。
她不想说,定然是有难言之隐,萧北乾没再追问,淡声道:“你行刺赫连图的事情,赫连图并未声张,此事无人知晓,不过赫连图私下定会调查你的身份,你不能一直躲在本王府上。”
“臣女明白。”
萧北乾的意思是,她得出现在众人面前,赫连图才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毕竟她身受重伤,没那么容易好。
“殿下,可否让府医给臣女备上止疼的药,臣女今日便可离开。”
“没有。”
“啊?”
萧北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