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突然一下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起身,看见地面上写着两个字……谢谢。而我带了十八年的玉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怀里。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说实话,一般人给你说谢谢,你也许会点点头,心情还算不错。
可是你们压根就不知道,当她只是对我说了谢谢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很落寞,感觉一腔喜欢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背到佛手山来,可不想就这么换来两个字,还是这么生分的两个字,谢谢。
这算什么事儿啊,你要么不让我喜欢上你,我都喜欢上了,你给我说谢谢,这不是让人想入非非,左右为难么。
想到这里,我的心境顿时就乱了,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突然怔了一下,茫茫然的望着这片夜色,开始去想她会去了哪里呢,去干什么了。
还有,她凝聚肉身,是否已经成功了,毕竟这可是千百年来第一次,不由得让我有些担心。
想起她平日里叫我“夫君”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底发酸,叹了口气,想着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里,她总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好在把玉坠给我留下了,说不定有一天就会回来找我。
将眼里的喜欢和思念的神色全部藏好,我起身将这里的七星阵收拾干净后
,恭恭敬敬的给这个墓地的原主人拜了拜,想着后面有机会,还得过来烧些钱纸才是。
从佛手山一路赶回村子里,等我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六点,天蒙蒙亮,村子里的不少人已经起来开门做生意。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风尘仆仆的赶着牛车回来,看向我的神色都有些好奇,拉着我问东问西的,说我爷爷找了我几天了,人都快急死了。
我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惊,我在佛手山闭目诵经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又是夜里,只以为就过了一天,没曾想,我这一闭眼,竟然直接过了五六天。
我当时怕我爷爷担心,所以没告诉他这事情,现在哪还敢耽搁,直接朝着棺材铺子赶去,发现我爷爷还是跟以前一样,叼着一杆大烟枪,老眼浑浊的坐在门口。
当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老泪纵横,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摸了摸我的脸,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道。
“小宣,都是爷爷的错,苦了你了。”我被这一下搞得有些手足无措,我爷爷才说昨儿半夜里,鸢九来过。
一听这话,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言的情绪,刚想开口问问她说了什么,但哽在喉间又没敢问,生怕我爷爷看出我的心事。
“小宣,你别想太多了,她只是过来将当年的事情给了清了,从今晚后,她不会缠着你了,你放心吧。”这一瞬
间,我如遭雷击。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不好意思直接告诉我,从此一别两宽,互不拖欠,所以才借我爷爷的嘴来告诉我么。
想想有些可笑,人怎么会投胎转世呢,我不是千年前的将军,也不是她的心上人,她叫我夫君,说我和她是千年孽缘,大概只是想博取我的同情,骗我帮她做这些事情。
被人玩弄的感觉很不好,被鬼玩弄的感觉更是让我有些憋屈。
我爷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小宣,快去洗洗吧,洗干净了晦气,以后就能正常过日子了。”正常过日子!
我心里惨笑了两声,不说我现在满脑子的都是鸢九,就连我爷爷给我画的背棺刻符,我身上的阴棺,我怎么可能正常过日子。
不过这些话,我却是没有说出来,毕竟我爷爷年纪大了,怪谁都不能怪到他的头上。
我问了问自己身上,这些天里,又是去鸡鸣山挖坟,又是背着鸢九去佛手山掘墓的,又没有找个地方冲凉,浑身上下实在有些酸臭,还带着一股子的土味和霉味。
匆匆走到棺材铺子的后院里,我爷爷给我烧了一锅热水,准备了柚子叶,听说一般犯了事从鸡圈里出来,或是走了霉运,碰了脏东西的人,用柚子叶洗澡,能把霉运驱除。
这段日子的风浪就这么过去了,但我脑子里还有两个问题。
一是鸢九不辞而别,去了哪里
,她的大业到底是什么。
二就是我从鸡鸣山回来的时候,到底是谁把我拖到了鸢九的荒坟那里。
当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不对,我左手上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条黑线,这条黑线从我左手手心中央的一个黑点开始发散。
现在我整个左手,五个拇指都有了一条黑色的细线,像是一只黑手印印在我的手上,而这条黑线也沿着我的手臂蔓延到了我的肱二头肌上,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
这是哪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开始只以为是不知道在哪染上的,可是任凭我怎么搓洗,都没有用。
这黑线就像是长在我的皮肤表层下面,而且它还是活的。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不像是尸斑,何况我是个活人,怎么可能长尸斑。我去过的墓室也就鸡鸣山和荒坟,按道理来讲,若是鸢九和那将军要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