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声音平静地说道,听不出半点情绪的起伏。
我这个人一向觉得,看不见比看见更可怕。所以,我强忍着内心的恶寒,勉强张开嘴,吐出两个字,“没……事。”
金蚕蛊落在我的手上,在我的手心转了两圈,随后就从我的手腕上钻进了我的皮肤里。
手腕处传来一阵又麻又疼的感觉,像是有什么揪起了我的手腕上的血管一样。
那金蚕蛊在我的皮肤下面,顺着手臂开始像我的身体上爬着,酥酥麻麻的,在皮肤下蠕动着,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
它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就爬到了我的胸口上,在离我心脏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紧接着,它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在我的胸口疯狂地骚动了起来。
胸口的血管跟抽筋了似的疼。
因为疼痛难忍,我忍不住伸手抓向胸口,想要让这金蚕蛊赶紧安静下来。
“别动!”
苗苗她娘猛地起身,抓住
我想要伸向胸口的手,“它受了惊吓,如果你再从外界给它刺激,很容易导致它不受控制,爬进你的五脏六腑!”
她的话让我一阵发寒,后背冷汗直冒。
可胸口上实在太疼了,像是有几千根银针在扎着一样,剧烈的绞痛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歇,汹涌如潮水。
连一旁的卫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
她手心的温度传递了过来,让我有一秒钟的错愣。
想不到,这个小妮子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但很快,这短暂的温柔就被另一波疼痛给取代。
因为太痛了,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卫贞的手,几乎是用了我所有的力气。
那金蚕蛊一直在我胸口躁动了有十几分钟才停了下来,然后顺着我的手臂重新爬了出来,疼痛渐渐消失。
等我的神志恢复清醒的时候,全身汗出如浆,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死灰。
苗苗的娘看着重新回到她手上的金蚕蛊。
这时我才看清,原本金黄色的金蚕蛊,此时背上多了一道黑斑。
苗苗的娘当着我的面将金蚕蛊再次放在嘴里。我看见那玩意儿,顺着她的喉咙爬进了她的肚子里。
胃里又是一阵犯恶心,因为刚刚那阵死去活来的疼痛,此时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你们走吧。”苗苗的娘从凳子上起身,准备朝屋子里走去,苗苗赶紧过来扶她。
卫贞瞧了一眼我的脸,急急脱口,“为什么他的脸还是这样子?”
苗苗的娘顿了一下,回头瞧了我一眼,“这鬼太厉害,它的尸毒,老妇我也无能为力。”
她的话让我半颗心都凉了,感情我刚刚那一遭罪是白受了?到头来居然白折腾了一场??
我的身体一软,差点没直接从凳子上栽了下去。
卫贞从我背后将我托住,然后转头又看向苗苗的娘,“看在他爷爷的面上,还望婆婆指条活路。”
卫贞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她适时地提了我爷爷的名,果然让苗苗的
娘停了下来。
“罢了罢了,谁让我欠那老鬼一个人情。他身上中的是有百年道行的鬼物下的尸毒,我这金蚕蛊还没那道行,只有麒麟蛊能解他身上的尸毒。但是--”她将脸转向了我,“你记得,你只剩下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如果你身上的尸毒还没有解,你就会七窍流血,全身腐烂而亡。”
“哪里有您说的这麒麟蛊?”卫贞问道。
苗苗的娘顿了一下,淡淡说道,“金沙。”
从从苗苗家离开的时候,苗苗的娘给我了七只蛊。这是虫蛊,可以暂且让我的脸消肿,不过,一只蛊只能维持一天。
沈胖子正好也处理完了刘府的事情,过来与我们回合。在唐山的火车站,我和卫贞跟沈胖子分了手。
因为吞了一只虫蛊,我脸上的浮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不过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沈胖子瞧着我的脸,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希望以后还能再见面。”
怎么遭也算同生共死了一场,离别的时候还真是有些不舍。尤其是,七天之后,我能不能解了身上的尸毒还是个未知数。
沈胖子那脸上的神情,分明就是说,今日一别,后会无期了。
在他看来,去金沙解尸毒,希望渺茫。
“一水,不是我胖子故意要泼你冷水。我爹送阴这么多年也算走了大半个世界,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我爹曾经就说过,苗疆那一带的人,比较人生,尤其是生苗寨子的,从来不跟外面世界的人来往,更不许外人进寨子。你们去金沙那一带,多半是要白跑了……”
沈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卫贞的一记白眼扫了过去,他立刻乖乖闭了嘴。
沈胖子说的,我不是不知道,我也曾经在书籍上看过,生苗寨子的人排斥外面的人,更不会与外面的人打交道。寨子大多都在深山里面,分好几层,里三层外三层。越往里面的苗人,巫蛊之术越厉害,但外人也很难接触得到。
但不管怎样,我都要跑这一趟,总不能坐着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