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后,又送到了唐一渡手里,上级指示要尽快想办法把它放回原处,不要打草惊蛇致使敌人改变行动。
唐一渡把这个临时决定告诉墨不白时,墨不白还在酒精的微醺之中,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答应,黯然拿出一小瓶药粉递给唐一渡:“收好它,若有意外,你一定按我的要求去做
。”
花瓶修复好后给田中信太郎送了去,田中信太郎看了很满意。
奇怪的是花瓶仅隔了一夜又碎下一块来,田中信太郎沮丧地再次把花瓶交给唐一渡修复。
唐一渡高兴地拍着花瓶说:“大功臣,请出来吧,我能在这儿看看你那神奇的缩骨术吗?”
瓶中墨不白虚弱地说:“真没什么好看的,变形既丑陋又恐怖,我宁愿你看我尿尿,也不愿意你看我这缩骨术。”
唐一渡只好说:“那我出去了。”
由于听出墨不白的虚弱,唐一渡实在不放心,走到门边就悄悄地站住了。
听得瓶内窸窣有声,也看见花瓣给顶涌出来,几乎以为墨不白眨眼就出来了,可那些花瓣又落回了瓶内,墨不白好像在瓶内苦苦挣扎,却无法挣脱出来。
唐一渡看出了情况不妙,丢开墨不白的忌讳,奔到瓶边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瓶中虚闷地说:“我感觉情况不好。”
唐一渡惶恐无策:“我把这瓶砸开!”
瓶中人已经精疲力竭了:“砸开我也恢复不了原形,你愿意看见一摊丑陋的肉泥?那比要我死还难受!”
唐一渡五内如焚:“你要我怎么帮你啊?”
瓶中发出的声音细若游丝:“别紧张,让我休息一下。”
唐一渡不敢出声,过了许久,瓶中说:“我给你的那瓶药粉还有吗?”
唐一渡急忙从怀中拿出小瓶说:“有,有。”
瓶中又不说话了。
唐一渡惶急地问:“它能帮你出来吗?”
又过了一会儿,瓶中叹气般说:“它能帮我在你心里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你先清去花瓣,再把药粉全撒进来,然后你出去一个时辰,中间千万不要进来。”
唐一渡清出花瓣,就看见瓶内有团肉块,不忍多看
,慌慌张张撒下药粉就出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唐一渡急不可耐地进来,屋内不见墨不白,急看瓶内,只有多半瓶汤汁样的脓水。
唐一渡遭雷击一样跌坐在地上,他想起了江湖上至毒的化尸粉,莫非他撒进去的就是化尸粉?
两天后,日军大规模的行动遭到了抗日队伍毁灭性的打击。
若干年后,唐一渡从一个见多识广的武林老前辈那儿知道,练缩骨术的人最忌讳喝酒,怕酒麻痹神经不能自由伸缩,就算缩骨术练到超凡入化的境界,也怕酒后三番五次缩身出入瓶中,终会无法复原而困囿瓶内。
所以练缩骨术的人,往往随身带着一小瓶化尸粉,等什么时候失手成为一摊肉泥无望复原时,就只有求诸于化尸粉消匿形迹了。
向来喜欢纵酒豪饮的唐一渡,遂终身戒酒,至死点滴不沾。
这眼前的墨不白,却是好好站在这里,虽然以老人的状态,但是生命力却是完全无碍。
这好像和叶枫听到的传说似有不符。
而且都八十多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是壮年之姿?
叶枫收起承影剑,“虽然你是来暗杀我的,但是我念你当初驱逐倭寇有功,我不为难你。
自行离去吧,不要再踏足华夏!”
墨不白冷笑了一声,“在我隐居的这些年里,我的确听到过关于我的传说。
只不过唐一渡那个人,好像是在故事中美化了我,也美化了他。”
叶枫心中一动,“难道此事还有什么隐情?”
“罢,反正你这小辈已经逼得我现出了真身,我还不如就此将事实情告诉你。
也好让你与我痛快一战。
其实在那个时期,我是一个双面间谍。”
“什么?”
叶枫心中大惊,听这墨不白慢慢的讲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