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非小事,乃一生相伴之人。”
“你可有心宜者?”
嬴政轻捋颔下短须,年岁如此,蓄须也到时候了。
话音缓缓,伸手一招,便是从李仲手中接过千里镜,落于眼前,眺望极远处,方圆数里区域,尽收眼底。
如今快到午时了,田亩之上,仍有老秦人在劳作,还有一些人汇聚沟渠之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成亲!
以扶苏的年岁,当早可以成亲。
之前,因大秦一天下之事,自己并无那般精力,耽搁数年。
一天下之后,事情更多了,再加上扶苏为自己长子,身份特殊,需要历练历练,以观成效。
便是到了今日。
屈指一算,扶苏都二十有余了,关中之地,如这般年岁没有成亲的,里正都是有小小麻烦的。
扶苏!
今岁当成亲。
丽儿那边早有了人选。
如今出宫在外,并无宫中拘束,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有此询问,果然扶苏有心宜之人,未必不可。
“父皇!”
“扶苏在外多年,心思多在郡县之上,并无心宜之人。”
一身云色吉祥长衫,腰换涡纹银丝锦带,体态欣长,气质温雅,觉父皇之语,顿然神色一怔。
又是一礼落下。
身后,同行相随的李斯、周青臣、蒙毅、玄灵子等人相聚三丈开外,并不近前,也就阳滋骑着马四周而动。
“哦?”
“并无心宜之人?”
“有闻你从泗水郡归于咸阳,身边跟着一位女子。”
始皇帝嬴政持千里镜仍旧看向四周,忽有所感,抬首看向天空,那里……一只体型极大的神骏大鸟在飞翔。
鸿鹄!
跟着曦儿一块长大的鸿鹄,它也跟来了。
“……”
“父皇,那人之名田言,为农家之人,非儿臣心宜之人。”
父皇知道田言的存在。
扶苏心中一突,似是自己不应该如此,以影密卫的情报,对于田言的存在,父皇应该很清楚。
“农家之人。”
“泗水郡之事,你做的不错。”
“农家!”
“那些人就应该好好的待在田亩上,好好的用心耕种才是,侠以武犯禁,取死之道。”
“朕还没有好好奖赏伱,扶苏,你想要什么?”
嬴政收回千里镜,落于手中随意把玩着,进而拉着缰绳,徐缓前进,渭水之地就在前方数里。
农家如今局面,已经足够了。
至于逃走的宵小之辈,不足为虑。
“父皇。”
“儿臣为泗水郡郡丞,农家之事乃份内之务,先前因农家的存在,泗水郡以南多不纳入郡府掌控管辖。”
“如今,六堂不存,农家数万、数十万弟子散乱,泗水郡南北纳入一体,稳定许多。”
“儿臣不敢为功!”
扶苏摇摇头。
“事情做得好,自然有功。”
“大秦法令如此。”
“功则赏,过则罚!”
嬴政不可置否。
“父皇,儿臣为泗水郡郡丞,上有郡守,下有相佐之人,儿臣不敢贪功。”
扶苏再次深深一礼。
“兄长,父皇说要奖赏你,为何这般推辞?”
“要是我……我都说出想要的了。”
阳滋无奈的看向父皇和扶苏兄长,他们说话累不累。
扶苏兄长也是的,父皇说要奖赏你,直接应下不就行了,如果不是应该奖赏的人,父皇也不会这样说的。
也就是父皇没有问道自己,否则……自己已经想好要什么了。
“哈哈哈!”
“扶苏,此等性情,你不若阳滋多矣,郡守之功,相佐之人之功,有司自有评判。”
嬴政莞然,拿着手中千里镜点了点阳滋。
咸阳内外,也只有这个丫头敢这般和自己说话了,偏生自己不为生气,这丫头……将来也是一个麻烦。
谁能处理?
“父皇!”
“儿臣……儿臣先前听阳滋所言,咸阳宫近几日有汗血马降生的小马驹,那等宝马血脉,当罕见。”
“若可……父皇请赏赐给儿臣一只小马驹。”
和阳滋相比?
后宫之内,论荣宠,无有胜过阳滋者。
一些话,阳滋可以说的,自己却不可说,若论父皇奖赏,实在是有些想不出来。
就算有想要的,也不好说。
如此,勉强道出一个。
“小马驹?”
“这算什么奖赏?”
“你若是有兴趣,咸阳宫的小马驹,随意挑选一只便可。”
“既然你说不上来,那么,朕于你一个如何?”
嬴政拿着千里镜,敲了敲身下的汗血马。
“儿臣欣然。”
扶苏欢喜。
“今岁,你当成亲。”
“丽儿那里为你挑选了四人,先前……丽儿还在发愁,如何从四人中选择一位于你。”
“选择一个合你心意的,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合心意,丽儿也心中有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