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执笔蘸墨,在崭新的纸张上写着什么,尽皆帝国颁布的崭新文字,一笔一划,很是美观。
有感田蜜近前,不以为意。
“我还以为我们此次前来沛县,会被困杀的。”
田蜜扫了纸张的文字,不由嘴角轻扬,舞动手中的烟枪,在房间内走动着,这里……还是不够奢华。
“杀?”
“观扶苏公子近年来的手段,你以为他没有杀你我之意?”
“或许待农家之事了结后,便会动手。”
“既然选择解散六堂,那么,他不会留下隐患的,二叔那日收到的文书绢帛大可能从沛县流出。”
田言手上动作不停,分心而用,同田蜜之言的聊天没有任何冲突。
“这……那该如何?”
田蜜手上动作一滞,身躯一转,看向伏案未停的田言。
“所以,我等要展现可以活下去的资格。”
“那份文书落下,扶苏公子会有这个心思的。”
“诸夏间,他想要获得更多,我们可以给予,可以给予他想要的。”
田言神色平静的说着,手上的毫笔停下,落于一旁,一观纸张上的内容,双眸掠过一丝琉璃之光。
“苍璩堂主可没有那个心思。”
田蜜觉得无趣。
“他所谋!”
“我所谋!”
“不为冲突!”
苍璩入农家所谋,直到现在,田言也没有彻底明悟,无论如何,农家六堂归一,是好事。
将纸张文书折叠,拿过已经准备好的信封,装入里面。
“阿言,我觉得你还不如自荐枕席,扶苏公子可是帝国尊贵之人,若是事成,农家不就更安全了?”
田蜜突然道。
颇有些期待的看向田言,这一策其实也挺好。
“以色侍人,下下之策。”
“虽然不明白苍璩为何放走共工堂的——老金,你应该明白他还活着,他活着,你就很危险。”
“尤其陈胜还活着。”
“你就更危险了。”
“苍璩可以护你一时,长久何如?”
书信梳理好,收入怀中,并不着急送出去,眼下……天色尚早,夜幕降临也不迟。
扶苏这等人,欲要以女子为牵制,弗如!
田蜜?
她此策深意并不难猜,比起扶苏,苍璩行事性情皆不为拘束,颇为豪迈,自己未来的归宿?
男人!
苍璩是一个选择,他有这个实力!
扶苏!
也许将来可行,未来谁可说得准。
“老金!”
“哼!”
“当年就应该彻底了结他,真不明白苍璩在想什么!”
田蜜前一刻还似笑非笑的神色,悄然一变,抚媚之眸隐现杀意,更为夹杂深深的不解。
老金明显是祸患。
苍璩为何不杀了他!
为什么?
自己想要杀他,还被拦阻了。
现在苍璩又放了他?
是想要给自己找麻烦?
“你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苍璩,可惜,你一直不了解他。”
“以色侍人,不为长久。”
“近来你从魁隗堂收罗美人于他,更为下下之策。”
“田蜜。”
“你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
田言抬手,轻轻捋过刚才因写字落在鬓间的发丝,绾于而后,微整衣衫,自案后起身,踏步窗前。
沛县。
这里自己第一次来。
看上去还不错。
或许,接下来自己要在这里待上不短的时间。
“……”
“阿言,我可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说……姐姐要如何解决这个危险?”
田言手中的细长烟枪还在缓缓燃烧着,一丝丝的烟叶香气缭绕,在肉眼可见的道道纹理下,弥漫开来。
然……此刻主人已经没有心思去品尝。
娇媚之颜随心绪变换色彩,秀眸隐现深深的愁思,下一刻,视线一转,落在窗前的田言身上。
熟悉的笑语柔柔如水,踏步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