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张良,见过公子!”
泗水,郡府沛县之地。
由郡守之言,数月前,便是对整个城池进出之人严查起来,查探口音、照身帖……诸般物。
对于城中的一些奇异之人也有探查。
一时之间,擒拿抓获了不少异心之人,倒也威慑一段时日,然……近月来,一切仿佛如旧。
就是生面孔逐步减少了,也有可能是在城中待得时间长,都变成熟面孔了,而且,往来之人增多,城池自然繁闹。
商市那边的收入都多了不少。
郡丞府邸。
正厅雅致静怡。
而今,以儒家张良为首,带着身后的四位儒家弟子,规矩无比,拱手深深一礼。
前方,泗水郡丞扶苏笑语看向众人。
“张良先生!”
“扶苏虽在泗水,也有听闻齐鲁三杰之名,当年咸阳宫内,我曾见过伏念先生。”
“现在又见到了张良先生,果如传闻,风采绰然。”
“倒是不知二当家颜路又是怎样的一人!”
“哈哈哈,诸位,坐!”
扶苏心情很是不错的看着张良五人。
张良这人的身份,自己还是知道的,他是旧韩五代相门之后,韩国沦亡之后,便是前往桑海小圣贤庄。
一晃多年,成为了如今的儒家三当家,名声显耀于齐鲁,宣扬于百家,今日,亲眼一贯,不住颔首。
的确俊逸斐然,的确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儒道浩然弥漫。
就是不知道远在齐鲁之地的儒家三当家,为何会出现在泗水郡,还来到了沛县。
莫不是也为了农家?
农家!
是百家大宗显学。
儒家,也是大家显学。
常有闻,诸子百家,一体进退。
当然,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想。
“公子谬赞!”
“……”
张良神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帝国公子扶苏,顺其手指方向,看向右手尊位,再次一礼。
扶苏!
帝国长公子!
位份极高,身份尊贵。
现在……自己在向他行礼,霎时间,心间深处,百感交集。
秦国,攻灭了自己的家国,自己失去了家国,失去了家族,失去了朋友,一晃多年,本以为可以放下一些。
然而,自小圣贤庄一路出来,进入泗水之地后,才发现……放下并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好在,现在面前的扶苏是泗水郡郡丞,果然礼见公子,行庙朝诸侯大礼,以身叩拜。
难也。
“张良先生。”
“你等不远千里,从桑海之地前来泗水郡,又来到了沛县,想来……所为紧要之事!”
“果然有扶苏可以助力的,尽可言语。”
看着张良等人入座,旁侧便是有侍女进献茶水。
扶苏随即好奇道。
或许是因为处理政务的缘故,自己不太喜欢废话,说了一大堆,才到了正事上,太过了。
咸阳之内,数年来,常有国府中人书写奏章,洋洋洒洒数千字,可父皇阅览之后,一无所得。
辞藻倒是挺华丽,却没有用处。
父皇不喜,直接下令将那人调离原来之位,进入更能发挥其才学之所。
说着,端过面前的茶盏,扫了在滚热之水沉浮的绿意毫叶,诚意落下。
叔父当初在下相之死,送给自己一侧《行政真解》,其上有一句话,自己记得很清楚。
而且,以前也听中央学宫的一些人说过。
为上者,无论做事多么用心、细致、完美,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一些人反对。
如此,该如何解决?
很好办!
那就让反对的人逐步减少,就算一直存在,只要他们人数不多,力量不强,也是无用。
相应的,自己的朋友就多了,所能掌控的力量就多了。
解决下相之地的杂乱之事,这个法子很好。
是以,短短一年有余,便是将下相秩序重新梳理一番。
诸子百家,儒家是特殊的。
《韩非子》有语,儒以文乱法,其中之儒定然不包括伏念先生那样的人,定然不包括荀夫子那样的人。
至于齐鲁三杰的另外二人?
难说!
今日,见到一位,扶苏很期待。
“公子盛情,我等受宠若惊!”
“实则,我等从桑海之地前来泗水,也无紧要之事。”
“因数月之前儒家的一些动静,引得始皇帝陛下不悦,是以,掌门师兄有令,让在下前来泗水之地,于郡县内的儒家弟子教导一番。”
“沛县为郡府,儒家弟子不少,便是前来。”
“却……说来,在下还是第一次出小圣贤庄办理此事,该如何教导这里的儒家弟子,尚有忐忑。”
“幸公子在此,我等当垂听!”
将面前案上的茶盏微微移至跟前,张良浅浅笑道,说着,又是一礼。
于此行的四位师兄弟看了一眼,落下一事。
“哦?”
“此事……的确当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