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子房,你从桑海回来了。”
未几,闻讯而至的有一人出现在厅堂之内,看着那神容之上同往昔相差不多的年轻人,似乎比起数年前更加俊逸些。
举动之间,隐约有一股九哥哥的感觉,在某一瞬间,红衣女子有感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九哥哥,张口欲出,又觉得有些不妥。
灿烂一笑,看向张良。
“红莲公主!”
张良近前又是一礼。
“韩国已亡,这里早已没有了红莲公主。”
“只有赤练。”
红衣女子苦涩一笑,心随意转,纤细的腰腹间,一柄链蛇软剑划动,刚柔一体,别样灵动,数年来,只有这柄剑一直在陪伴着自己。
父王已死。
四哥哥也死了。
九哥哥也死了。
韩国王室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虽有传闻四哥哥的儿子还活着,可也没有确切的消息,诸夏间,终究自己一人,非紫女姐姐在,真不知道该如何。
新郑之内,预谋大事,如今张良也来了,或许更有助力。
“你回来了。”
忽而,厅殿之内一道暗金色的玄光闪烁,一位黑衣持剑之人出现,浑身上下散发冷酷傲然之意,看着面前的张良,神色未改,轻语一言。
“是的,我回来了。”
张良又是一礼。
卫庄也解除身上的封印,彻底归于清明状态了。
“不过多了一个死人罢了。”
卫庄冷然一语。
“知事不可为而为之,乃大勇!”
张良笑而对曰。
新郑韩国旧人动乱,是否功成,张良心中有数,可……就算知晓结果,自己还是来了。
“儒家擅长中庸保身,你似乎并未习得精髓?”
卫庄仍旧神情酷然。
“儒家八脉,各有不同。”
张良笑语对曰。
“数年未见,你却是伶俐些许。”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新郑吧。”
卫庄没有继续多言,面前的张良却是和数年前新郑之内的张良不同,依稀间,的确有那人的影子,可与他不同的是,张良张扬之中多了一丝谨慎。
而那人,张扬之中多了一丝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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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妹妹的事情处理如何?”
咸阳西城府邸之内,复归咸阳之后,一切如同陇西那般安然闲逸,不过,由着靠近咸阳宫,倒是多有宴饮在兴乐宫。
于此,周清倒是一品许多美酒。
静坐在偏厅条案之后,时节逐渐炎热,窗户洞开,微风吹拂,周清执笔正在写就道理经文,先前落下一片《太上清静经》,如今也该继续阐述己身之道了。
身侧由着雪姬伺候,准备诸般事,感知云舒端着点心近前,微微一笑,近月来,府上倒是有一件喜事,云舒的妹妹在栎阳酒肆得了一处姻缘。
对方是蒙氏一族的远方支脉,那人正在国府中为吏员,也算精干,周清见过一次,算是欣赏,既然云舒妹妹愿意,己身自无不可。
只是想不到,因此事,上将军蒙武倒是从关外返回了一趟,倒是声势不小,如今事情也算办妥了,怎么说也是从武真侯府上走出的人,不能让人轻视。
早有吩咐云舒,库房内的东西任由调动。
“都已经办妥了,多谢公子。”
云舒面上欢喜的神色不减,妹妹的事情了解,自己也能够落下一件心事,而且由着公子的地位和权势,妹妹这一生应该过的很好。
如此,更为欢喜,连带早年的那个老妪,都送与妹妹了。
“虚守呢?”
“今日可来?”
周清也是轻轻一笑,自己终究是要离开咸阳的,而到时候府邸之内的人和物,也该提前有个归宿,云舒伴在自己左右,其妹妹当有一个上佳归宿。
念及此是,或许是福缘双至,在自己一行人待在陇西的那段岁月,由着自己的吩咐,虚守来往府邸与宫中,以为道者呼应。
不曾想,与周儿倒是有了些许的眉目,此事还是云舒给自己说起来的,自己灵觉笼罩之下,却有此事,于此,也是喜闻乐见的。
道家天宗,并非不能够姻亲生子,遗泽诸夏,只是有了那般事,心中无故多了几分牵挂,多了几分凡俗之意,欲要更进一步,难上加难。
对于那件事的态度,周清是道法自然。
既然提到云舒的妹妹,周清便也是话锋一转,落在那处。
“虚守今日早上来了一次,很快就走了。”
“公子,要不此事由云舒去说和说和?”
云舒抿嘴一笑,今岁还真是一个喜事之岁,先是和公子从陇西归来,不出意外,接下来天水城那里去的也是不多了。
而后便是妹妹的事情,而后便是周儿和虚守的事情。
既然虚守与周儿进展缓慢,云舒不介意推进一步。
“哈哈,无妨,谁都无需插手,果然二人有缘分,自然水到渠成。”
周清摆手,放下手中之笔,看着面前纸张上的篆体小字,很是满意。
“雪姬,将此经镌刻竹简之上,留下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