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谋秦更加虚妄。
“天宗玄清子位高权重,堪为秦王嬴政信赖,若非其自己愿意离开咸阳,谁人奈何?”
果然如此,事情也就落在一个关键之人玄清子身上。
燕丹面上一喜,口中缓缓而语,浑身上下再次彰显一丝别样的精气神,目光在身前诸人身上不住看过去。
“……”
“难!”
田光再次陷入沉思,而后轻语,农家在秦廷内部,也有人手,可是现在已经不好出手了。
韩申亦是摇摇头。
“韩卿,记得当初丹离开逃离咸阳的时候,还多亏了丽夫人助力,若非其助力,将嬴政引走离开咸阳,使得咸阳内部巡逻空虚,丹怕是还不能够安稳离去。”
“而且,丽夫人还是韩卿的师妹,不若丽夫人助力如何?咸阳宫内,嬴政固然信任天宗玄清子,据丹所知,嬴政对于丽夫人同样信任。”
“前岁,非丽夫人助力,鲁勾践大侠怕也是身死了,如今虽为黔面城旦,终究免去一死。”
燕丹面上微微一笑,将视线落在韩申的身上。
真论起来,秦廷之内,他们也是有助力的,就是不知道时隔数年,那人之心是否如故!
若然可用,将天宗玄清子调离咸阳,则谋秦可成!
“殿下……当真谋秦?”
念及今日考量之事,原本是落在秦国灭赵,燕国应该如何应对的策略上,怎么……现在却落在谋秦之事上?落在如此风险极大的事情上。
“非谋秦!”
“秦国灭赵之后,当为灭燕与灭魏,燕国与魏国何挡?”
燕丹举起手中茶盏,看向韩申。
此策,自己早就想要做下了,奈何数年来燕国陷入平稳,燕丹以为再过些年,燕国有能力抗衡秦国的威胁,可是……自己错了。
韩申陷入沉默。
“我有何力可助殿下?”
待在燕国为上卿数年,本也是要一展师尊公孙羽所教,施展于燕国之内。
对于秦王嬴政,也许他该死,因为当初秦国蒙武破开魏国濮阳之城,师尊公孙羽战死,其后师弟荆轲身死于天宗玄清子手中,师妹公孙丽更是被强留在咸阳宫内。
也许他不该死,因为……春秋以来,诸夏战国并起,战乱已经持续数百年了,果然秦国可以一天下,诸夏庶民可安息平稳。
然……燕丹终究对自己有知遇、提携之恩。
“只消韩卿一封文书,若然丽夫人愿意助力,则丹可预谋大事,如若不行,丹当另作他策!”
燕丹没有迟疑,将心中急切之心道出。
“喏。”
韩申拱手一礼。
见状,燕丹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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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燕丹如何谋划,于此刻正在率领大秦灭赵的王翦来说,没有任何侵扰。
坐镇中军幕府,自从赵国自去李牧之后,便是行军势如破竹,每一次攻战赵国城池,均没有受到太大的抵抗,短短数月,便是抵达相距邯郸以北六百里的区域。
六百里的区域,虽不远,但王翦丝毫不急,仍旧稳打稳扎的行军,按照先前下发给李信、杨端和军中的文书,两个月后,三军齐聚邯郸。
秋日之前,完美灭赵!
中军幕府之内,王翦正身披漆黑重甲,行走在逐步扩充的沙盘四周,沙盘之上,原本属于赵国的土地、城池、关隘,全部插上大秦的黑色旗帜。
而且俯览而下,整个秦国三路大军行军路线,正在有条不紊的逼向邯郸。
己身率领大军南下,李信正在邯郸东北区域,杨端和则是在南方区域,虽然不出意外,灭赵已成定局,但不到最后一刻,王翦觉得还是要谨慎为上。
“上将军!”
“少将军求见!”
忽而,幕府帐外,传来护卫之音,沉稳而又响亮。
“召!”
闻声,王翦眉头一挑,轻哼一声,中军之内,有少将军之名的,也就自己那个儿子王贲,若言王将军,倒是不妥。
是故,少将军之名王翦也不知道何时而起,本已经嘱咐过王贲,不可恣意张扬,奈何仍为如此,但……此战,终究没有让自己失望,行军作战还是可圈可点的。
“王贲见过上将军!”
数息之后,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传来,同样身披黑色重甲的王贲腰腹长剑,近前拱手一礼,看向沙盘一侧的父亲,不敢大意。
在军中,在父亲手下,王贲自觉受到更为绝对的钳制,虽知道父亲为自己好,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王贲如何来此?”
王翦瞥了儿子一眼,没有与其废话,直入主题。
“父亲,如今灭赵已成定局!”
“故而,王贲希望自请一军,南下灭魏!”
王贲再次近前数步,左右看了一眼,低语一眼,沉声稳稳。
语出惊人,入军旅多年,王贲性情早就磨砺淬炼,眉目虽不算俊朗,也可是方正精炼,没有称言上将军,意义截然不同。
虽如此,可王贲觉得父亲明悟己身之意。
如今,秦国灭赵的三路大军中,北路军李信将军乃是大王一手提拔出来的,如今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