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将军立报韩王,一个时辰内,韩王若降,可保新郑人人全生!”
“韩王不降,三军齐到,立马攻城,期时,玉石俱焚,韩王咎由自取。”
距离射上城门箭楼的文书过去半个时辰后,又有喊令官高声而喝。
城外二里开外,十万大军连续赶至,枕戈以待,就看韩王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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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何策退敌?”
韩王安越发显得苍老起来了,眉宇之间,已然再无半点往昔的运筹帷幄之气势,有的仅仅是不住的叹息,不住的轻咳,求助的目光不住落下。
新郑王城西宫之内,如今,朝堂上的臣子只手不存,太子韩宇在列,张良在列,韩仇在列,除此之外,中枢重臣一应不来。
或是已经离去,或是称病告假。
“父王,如今近二十万大军留守新郑,当防守之,待三个月后,自有山东五国援救,期时,当重整山河,以震劲韩之名。”
韩宇心中略有些苦涩,自己这个太子还没当几年,还没好好尝过王上的荣耀,万万不能够投降,而且,自己乃是韩国太子。
如果父王选择投降,那么,父王或许会无忧,但韩国王室一脉,当会被屠掠殆尽,这是必然的。亡,亦死,防守下去,则有一线生机。
自然好抉择。
“当真可以防守住三个月?”
韩王安心中忐忑无比,对于新郑的情况,近来自己虽理会不多,但也知晓,存储的粮食已经不多了,王宫内早就已经削减了用度。
“可以!”
太子韩宇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大将军以为何?”
韩王安心中稍定,但还是将视线落在韩仇的身上。
“可守。”
韩仇想了想,也给了一个回应。
“即如此,新郑防务就交由太子与大将军,务必守住新郑。”
韩王安不想要成为亡国之主,防守对抗城外的秦军,既然二人都言语有一定把握,想来当有一定的可能性,心中虽安,但仍旧惊慌的念头忽闪。
“不负父王所望。”
太子韩宇拱手一礼,深沉而道。
韩仇也是行礼。
王宫之内,寂静非然,但此刻的新郑之城,却是纷嚷杂乱一片,由着洧水的九万大军归来,加上原有的十万兵卒,整个新郑城池内部,早已经混乱不堪。
秩序也都已经失常,欲要兵士维护,但为之不满的就是归来之兵,回归新郑之后,没有合适的住所,没有足以饱腹的粮食,更是受到新郑其他人的冷言相待。
均为之不满。
“九公子,大王决意坚守。”
张良归来,回应这个消息。
而这个消息对于韩非来说,属于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个时辰时候,秦国强攻如何?”
神容之上,仍为那般的平静,在知晓子房粮草被烧之后,就知道卫庄会退兵的,如今防守在新郑之内,凭空多了二十万兵士。
加上原有的新郑之民,统共加起来,超过四十万民众,每一天,对于新郑的粮食储备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按照秦国文书来讲,一个时辰之后,就要攻打新郑了,语落,看向卫庄。
“城在,新郑在!”
如果秦军猛火油之力,未能够攻破新郑城池,苦守三个月不算什么。
猛火油之力,在秦赵交战的时候,秦军攻破井陉关便是被列国所知,那种极强的力量,对于城池的损伤是毁灭性的。
“城……若不在,奈何?”
秦军攻城,绝对不会给韩国三个月的防守时间,绝对会采取各种手段的,如果可以直接破城,万事不消说,若是不能够破城,新郑之内,恐惨事连连。
“你若在秦国存韩,想来也没有如今之事?”
对于韩非,被封印记忆的卫庄虽陌生,但以前应该有接触的,韩非入韩,本可护持韩国的,再不济,也不会有如今局面,哪怕和卫国一样,想来韩王也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现在说那些也是无用。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算算时间,距离一个时辰不远了,不知道秦军会如何动手。
“且等待片刻。”
韩非神色未改,身躯微转,环顾一周,看向新郑四门所在,诸般往事翻滚在脑海深处。
双眸悄然眯起,静听天地之音。
身侧其余人感此气氛,尽皆不言,如今的新郑已经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
等待他们的就是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秦军未可直接破城,韩国或有希望!
若然破城,万事皆休!
轰!轰!轰!
等待之中,一个时辰似乎过的也是飞快,伴随着新郑东侧城门处传来的一阵阵轰鸣之音,整个新郑大地为之震动不已。
“武真侯,早有传闻猛火油之力霸道非凡,今日一观,果真如此。”
壕沟之车压上,弓弩手压阵,攻城云车上前,数百上千的兵士齐动四门,处于新郑东门之外,看着此刻城门出迸出的璀璨火焰,尽管相距甚远,仍旧能够感觉到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