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分偷懒,无论是谁,都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在山东列国是难以想象的,却在今日出现在面前。
“数年前,齐国稷下学宫曾有名士传言,当今列国的大争之世已经过去,一天下者,必为西秦之国,原本我并不认同,因为关东六国中,赵高、楚国、齐国都还有很强的底蕴。”
“但现在,以秦人之可畏攻伐山东六国之畏惧,一天下大势明朗矣!”
诸多商旅相视一眼,低语一声,神容之上满是无尽感叹,他们身为山东的商旅,却是在内心中做出如此评价,纵然想要改之,却无法越过他们刚才看到的画面。
然则,无论那些关东商旅如此之言,对于泾水河渠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整个泾水修渠要地,便是受益的二十三县区域,也是诸多敢死轻兵攻关之所。
那日客卿李斯接手决战泾水,连夜谋划,便是谋划出条理清晰的泾水河渠核心要点,而且在秦王政的见证下,将要点之事全部分配下去。
统筹规划近两百万民力,覆盖整个泾水干渠、三十多条支渠与过水、进地毛渠三百余条、瓠口峡谷的收尾工程等等。
李斯则一边坐镇泾水幕府之中,运筹一切,一边巡视进度,进行微调。郑国带领着大匠师同样坐镇河渠幕府之中,应对下面送上来的各种难题,其余匠师则是随着李涣不断的巡视河渠每一处。
若有难题,就地解决,绝不推脱,绝没有办点推诿!
秦王政则是与护国法师玄清子、少府令赵高、卫尉李信等巡视河渠工程,但凡有特异功勋,立地授爵褒扬,但有怠工犯罪,立地依法处置。
“大王,这些秦国轻兵劳作不知疲倦,动作不知停缓,浑身的生机之气快速燃烧,虽悍然可畏,然若不节制之,于秦国无益也。”
一连数十日,都再与秦王政一起巡视整个泾水河渠,虚守和罗网一行人则是护卫在郑国与李斯等人身边,于此,少府令赵高也没有任何意见。
抬头看着天空,巳时刚过,午时临头,漫天炙热的阳光照耀,一行车马行至一处河渠关隘之所,那里飘扬着轻兵敢死之士的黑色旗帜。
放眼看过去,那一位位轻兵敢死之人,均年岁不大,不过二三十岁的精壮汉子,此刻却浑身黝黑无比的停留在干渠之中,用力的劳作着。
一滴滴汗水不断流淌而下,浑身上下除却穿着裤子以外,再无其它衣服加身,一起用力,一起喊着号子,一起将关隘之中的这块巨石锤成粉碎,给予挪移,给予施工。
顺着河渠的走向,数百丈开外,则是一处较为狭窄的山谷所在,灵觉有感,那里同样有两队轻兵敢死之人在疏理这河渠两侧的山谷巨石,给予挪移,给予粉碎。
清晰的感知之中,那些人看似精气神十足,实则本源消耗巨大,若是继续这般为之,只怕再有数日就要出大问题了。
“大师为道家天宗的传人,理应看淡生死,如何有这般语之?”
“商君秦法,大仁不仁,这些轻兵敢死之士的劳作寡人自是看在眼中,如若大行妇人之仁,安有秦国法治?不过,大师所语,不无道理,”
“轻兵敢死之士乃是秦人的风骨之士,非万一之时,不得有损,赵高,于李斯言语:轻兵节制劳作,各县量力而行!”
骑乘在骏马之上的秦王政诧异看了周清一眼,想不到这似王道腐儒之言竟会出至大师之口,眉头一挑,轻轻回应之。
随即,倒也是于周清之语,下达王书口令,着赵高传递至李斯处,由其统筹管辖,将意蕴传达整个泾水河渠之上。
“不好!”
一旁的周清面上轻轻一笑,对着秦王政拱手一礼,正要说些什么,豁然间,远处诸多轻兵敢死之士所在的山谷之地先是听得一阵震天动地的号子声,一阵如滚木礌石下山的隆隆雷声随之而落。
灵觉有感的周清瞬间神色大变,周身耀眼无比的紫色祥光闪烁,瞬间消失在原地,一旁的秦王政与卫尉李信亦是相视一眼,神情也是不自然的凝重起来。
对于大师的本领他们自然知晓,对于大师的平静淡然他们更是知晓,但能够令大师这般神容骤变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去那里!”
瞬息之间,秦王政便是单手拍着马背,操纵着马缰,向着刚才数百丈外那道突生异动的山谷而去,除此之外,刚才也没有什么值得大师注意。
李信为之颔首,对着身后的龙虎骑兵们挥动手掌,纵马快速前进,百十个呼吸之后,秦王政一行人才快速奔至那处山谷狭窄之所,放眼看去,山谷内的情形便是落在眼眸深处。
刹那间,秦王政神情亦是为之骤变,明亮的丹凤之眸瞪得浑圆,随即,翻身下马,一侧同样惊骇无比的卫尉李信紧紧跟随。
整个山谷之中满是无言的寂静,一道道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山谷半空之中,那里,两块无比巨大的岩石从山谷两侧脱落,两块巨大的岩石形体略微扁平,凡方圆足有数丈之长,宽度也有五六尺。
顺着那两块巨大无比的褐色岩石脱落之所,不出意外,他们的归宿肯定是山谷之中,但是,此刻的山谷下段,那两块巨大的岩石一端,却左右两侧各有十多人手持锹耒、铁锤汇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