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没了!”
卫君孺一听,探身就要将她剩下的小半碗酒拿过来,被东方朔一个转身给顺走了。
“东方朔!”卫君孺单手撑桌,用力狠拍了一下桌子,摇了摇有些晕的头,声音有些含糊,“你别过分,我妹妹现在可是卫夫人。”
“是是是!你家有卫夫人,我惹不起。”东方朔嘴上这样说,下一秒当着她的面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卫君孺面色一冷,撩起袖子就冲上去。
她想揍东方朔这人很久了,今日正是好时机。
“欸!你……哎哟!”东方朔被对方一个手肘击倒在榻,没等他起身,对方已经压着他,双手直冲他的脸,一瞬间就将他的胡须薅了一撮。
……
守在外屋烤火的忠仆听着里面的动静,轻啧一声,佯装无事地看着外面的雪。
先生说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忠仆松了一口气,默默搓了搓手,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
片刻后,内间的门打开,卫君孺淡定地从里面出来,向忠仆点了点头,嘱咐他好好照顾东方朔,然后顶着雪花离开了。
忠仆看着她矫健的背影,迷惑地挠了挠头,关上门向东方朔复命。
才进里屋,就看到东方朔仰躺在榻上,衣衫狼狈,脸上带着十多道红痕和指印,看着就好像被那什么摧残了一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卫娘子动的手?”
他看卫娘子温温柔柔的,不像会和人急眼、动手的人啊!
可是看他家先生这副凄惨的模样,总不能是先生喝醉了酒,自己打的自己吧。
思来想去,他小心翼翼道:“先生,你到底怎么惹到卫娘子的?”
以他对先生的了解,多半是先生那张嘴惹了麻烦,说了让卫娘子愤懑的话。
“嗯?”东方朔瞪大眼睛,“你到底是哪家的人?”
“我当然是先生的人,可是……”忠仆讪笑两声。
自家先生的德行他也是知道的。
东方朔看清楚了他面上的意思,更加无语了,生无可恋地瘫在榻上。
自己伤了脚,卫君孺还趁人之危,非君子行径啊!
在榻上烦躁时,忽而手边碰到卫君孺留下的竹篮,东方朔动作一顿,脑海中想起了卫君孺离开的话,“东方朔,我想嫁一个学问好,没有红颜知己的男人,若是找不到,只能委屈自己,退而求其次嫁给公孙贺了,你觉得我能找到吗?”
东方朔抬头望着屋顶抓狂。
他前脚才斩钉截铁的拒绝,甚至对长公主这样的小娃娃谄笑讨好,后脚就要他去求陛下,他还有面子吗?
陛下不会笑话他一辈子吧。
……
卫君孺下定决心后,派人给卫子夫送了信,担心卫子夫那边事情已成,若是无法改变,她也认了。
卫子夫看完信后,长叹一口气。
那边看护妹妹的刘瑶听到动静,跑到她面前,“阿母,怎么了?”
卫子夫摸了摸她的脸颊,“无事。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觉。”
刘瑶顿时噘起嘴。
卫子夫将她搂在怀里,又哄了两句。
她担心将这事告诉阿瑶,她人小嘴巴把不住门,说了出去,还是她先探一下陛下的口风。
刘瑶眼睛乌溜溜转,目光偷偷瞄着卫子夫放在桌上的帛书,可惜灯线太暗,没办法瞅清楚。
卫子夫察觉她的动作,将她塞到被子里,眼含警告,示意她闭眼好好睡觉。
“嘿嘿!阿母!”刘瑶冲她讨好笑了笑,佯装乖巧地闭上眼。
卫子夫见状,嘱咐守床的乳母看护好,然后转身去照顾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