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应该按着习俗,给原身准备个牌位,上些香火,保佑原身能够早日转世投胎。
待上完香,胤提并几人的视线也落在两具尸体之上。众人刚刚看着就觉得很是怪异,分开后更是觉得眼前画面极具冲击力。
按理说,两具尸体被放置在一起,又以如此姿态相拥而亡,理应是关系相仿,可是两具尸体的状态却是大相径庭。
经过仵作初步鉴定,干尸为女性,其衣着整齐,身上无首饰遗留痕迹,衣服面料和款式较为普通,除去正面衣物遭遇尸水浸润而显得色泽昏暗外,整体整齐干净,且无明显外伤。
另一具白骨化的尸体为男性,身高在五尺五左右,年龄为四十岁上下,衣着完整,尚未出现腐败迹象,但身上也无可以判断身份的物件。
据仵作推断,该男子应当是被用类似锤子般的重物重击脑袋而亡,而其手脚上的骨折痕迹同样也有锤子重击的痕迹,且均为生前伤。
“用锤子击打到手脚折断,再活活砸死?"在旁边的县典史听得双目圆睁,吞了吞口水,喃喃道:“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一具完好无损的干尸,一具饱受折磨的白骨,却齐齐出现在一处地方。
“如此狠厉,难不成是复仇?”
“那也不一定。“胤提摇了摇头,“复仇者往往是力求瞄准要害,一击毙命,而眼下这人却是有折磨人的意图。”“这么说也有道理。"王司官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盯着面前两具尸体。每个人都确信,这定然是一桩凶杀案,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凶手为何要如此差别对待两者。可说是对干尸心存善意,又不对劲。若是真存有善意,为何会将干尸与另一具白骨丢弃在一起,而不是让其入土为安?
两者到底有何瓜葛?王司官用力摁着脑袋,也没得出个通顺的逻辑。
“最让我疑惑的是………“王司官托着下巴,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两具尸体,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一具干尸,一具白骨呢?难不成这里并非第一凶案现场?可若真是如此,那不就更奇怪了吗?”
在场众人齐刷刷地点头,顺势开始想象整个犯罪过程一一先要在别处把受害者一号制作成干尸,再把另外一人砍死,然后还要将两者运到这个僻静的山洞里,并摆放成这般奇特诡异的姿势。
光是想想,这就绝非易事,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凶杀案都极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然而,凶手成功了!他避开了所有的风险,将两具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置在山洞里。
胤提也有着同样的疑惑,眼前这具干尸周身灰暗、皮肉干枯,腹部低陷,堪称完美,唯有在极为苛刻的条件下才能形成。
例如长期存放在木炭和石灰中进行干燥处理,又或是存放在干燥高温处进行脱水处理,亦或是埋葬前进行过防腐处理。
“会不会,干尸是在别处制作。”
“而后,凶手将另一名受害者引到山洞,在这里杀害了他?”
“那他干嘛抱着干尸……等等?"王司官想了想,忽地脸色大变:“不会那人自己把干尸抱上来的吧?”话说出口,周遭寂静无声。
光是想想那样的景象,县典史几人的脸色已经发青。“还是别想这些了。“胤提摇了摇头,凑近观察干尸的外观:“干尸面容清晰,应当很容易便能绘制出画像,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寻到身份。”
王司官觉得有理,吩咐差役回到刑部后联系画师,尽快绘制出画师寻觅尸源。
末了,胤提侧首看向县典史:“首先发现的人是谁?”“就,就是我们。”
“是你们?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胤提闻言,微微一愣。
“是这样的,自打双源山上发现两具尸体的事情传开,县城乃至周遭村庄也常有人议论这事。”县典史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连忙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巧咱们官署的衙役归家,听周遭人说其实半年前他们上后山打猎时,也曾闻到股让人作呕的味道。”“不过当时天气糟糕,几人急着回家,就没放在心上。等开春去时,就没再闻到气味了,现在想来那气味和往日遇见麋鹿羚羊等尸首时的气味好似有些不同。”“那名衙役听闻此事后,也觉得有些蹊跷,就回衙门禀报给张县令,然后张县令就让咱们几个到山上来瞧一限,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然后,你们是一道来的?”
“是,是。“县典史连连点头,他苦着脸交代:“因着双源山的事,所以我们上山以后特别关注那些个山洞,刚开始瞧见的时候两具尸体叠在一起,远远看着还以为是凸起的石块。”
“等凑近一看……嘿!”
“不瞒两位大人,看到尸体的瞬间下官这心脏那是噗通噗通狂跳不止,险些吓破了胆。"县典史满脸苦涩,无奈地指指自己眼底的青黑,欲哭无泪:“下官无用,只因这尸体那般模样,昨晚上愣是未能入眠!”
“原本只是衙役的猜测,满衙门的人都没放在心上,纯当做到山上来放松放松,休憩休憩,谁晓得还真弄出两具尸体,还是一干尸一白骨!”
胤提瞥了一眼不中用的县典史,随即将听闻此事的衙役唤来问话,吩咐差役记录下衙役提到的农户名字和